眼见着城门处堆积的尸首,立于城墙上的司马长松吓得面如死灰,他不敢置信地看着城下百步之外的郑越,不明白他就算领兵杀叛军,为何会将自己的人都一并射杀。遂命人紧闭城门,仓惶地逃下城墙,往他在荆州的康王府跑去。
荆州城内的事,城外的人并不知道。郑越虽然就这样射杀了林浩然,却不准备继续攻入荆州城,遂命洛城的兵卫往回退。
待洛城的府兵都后退以后,郑越在十余名将卫的护卫下,大摇大摆地提马来到司马琰面前,对司马琰说道:“琰王,虽然尚余有荆州的叛军,但交州的叛贼林浩然已除,下官已能回隆安城交差,不如琰王将安王交给下官先行押送回隆安城。”
司马琰再次听郑越提及司马长宁,又看到他的作战方式,看出这个人的狠厉,直觉地认为,若将司马长宁交给这个人,只怕司马长宁没命活到隆安城。更不能将此人放回隆安城,眼见着郑越离自己只有一匹马的距离,遂突然间挑枪,直刺郑越的前胸。
郑越看着司马琰一直袖手旁观地看着,以为他不会动手,加之如此轻易就灭了林浩然的叛军,使得他有些飘飘然。他想在素有战场上‘阎王’之称的司马琰面前显摆一下,是以才会大摇大摆地出现在司马琰面前。
他有朝庭的官身,无论如何都没有想到司马琰会对他动手,是以并不曾防备。冷不防被司马琰突然跳起挑枪当胸而刺,竟然被司马琰的一杆枪头就那样当胸穿过。
郑越虽没有立时毙命,却也口吐血沫。只见他瞪着双目,用不敢相信地眼神看着司马琰,嘴里一边喷着血水,一边艰难地问道:“你胆敢公然地杀朝庭命官?”
司马琰冷笑着说道:“你敢公然地射杀为朝庭作战的万余兵卫,本王怎么就不能处置一个不顾部下死活的尚书右丞?你想讨好某些人,枉顾这么多人的性命,只用你的一条命来抵还是太轻了。回到隆安城后,本王一定要向皇兄禀明你的所作所为,让皇兄定夺你郑家的去留。”
说完这话,司马琰猛地回抽手上的枪,一股鲜血随着抽出的枪头喷出老远。郑越只来得及最后吐出一个“你……”字,便断了气。跟随在郑越身边的十余名将卫一时间慌乱地想要突出冀北军的包围,与洛城府兵汇合,却被司马琰训练有素的人都捉了回来。
只听司马琰对着那十余个被五花大绑的将卫说道:“郑越今日可以命令你们射杀自己的同盟,怎知他日不会让别人来射杀你们?何况你们出自洛城安王府,身上背负着叛军的名声。”
那十余个将卫亲眼见到郑越被司马琰一枪挑杀,自己等被司马琰的人擒住,自知难以活命,横竖是一个死字。一个名为刘时的将卫大着胆子说道:“琰王将我等抓住,要杀要剐,不如给个痛快。”
司马琰却道:“同为大庆朝的子民,本王无意杀自己人,倘若不是郑越先杀自己人,本王也不会向他动手。”
听了司马琰的话,刘时等人均抬起了头,眼中燃起了一种希望。只听得刘时问道:“琰王既然不打算杀我等,何以又命人将我们绑了起来。”
“本王想要你们一句话。”司马琰说道。
“什么话?”刘时问道。
司马琰说道:“你们知道,因为定王、康王与朱震庭的叛乱,冀州与并州的人马被抽走了大部分,而林浩然将交州兵卫尽数带走,使得交州城很快被南凉国的娄世东占领。如今娄世东已经打到并州,肃州的兵卫正在全力与之作战,倘若尔等愿意跟随本将王支援并州,击退娄世东,将功折罪。他日班师回隆安城时,本王定然为尔等洗去叛军之名。”
刘时等人听了司马琰这话,相互对望了好几眼,最后仍旧是刘时开口说道:“琰王爷,吾等都是粗人,不过是听闻安王招收府兵,想谋一份差事养家糊口。都是当兵的人,只能听从上司的差遣,主将命令吾等做啥,吾等便遵照执行而已,哪里知道什么反不反叛。倘若能跟着琰王将功折罪,保得家小平安,吾等自愿跟着王爷支援并州。”
刘时的话刚说完,另外的将卫也都跟着刘时的话说道:“只要能保得家人平安,吾等的命不算什么,自愿跟着王爷前往并州。”
“好!”听了他们的话,司马琰说道:“如此本王就暂且信你们一回。”然后对着刘时问道:“你叫什么名字?如今在洛城府兵中可有任职?”
刘时回答道:“小人名叫刘时,郑将……军”说到这,不由得抬眼看了司马琰一眼,见司马琰脸上并无表情,遂大着胆子解释说道:“郑越在时,要小的们全都称呼他为将军。是以小的说顺了口。”
司马琰听了刘时的解释,不以为意,摆了摆手说道:“当武将的人,都有一个想当将军的梦,不足会奇。”
刘时这才继续说道:“郑越在时,任命小人当了府兵副将,协助他统领洛城府卫的步兵,杨申统领盾卫与弓箭兵。”
司马琰听后,点点头,遂说道:“那就仍由你二人回去统领洛城府兵,直接听从本王的指挥。至于郑右丞的事,本王自会向隆安城奏报。”然后命人给那十余名将卫松绑,放他们回到洛城府兵的队伍里。
……
处理完洛城府兵的事,司马琰这才问身边的将卫道:“安王如今在何处?”
他身后的一名将卫出列回答道:“吴将卫命人抬着安王去了中营处医官的军帐,寻军医看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