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琰看出娄世东的退缩之意,遂再次开口说道:“本王给你一天的时间,你可以选择自行退兵回南凉国,说不定还来得及救援沮渠猛夏。也可以选择不走,明天的此时,本王便会对你南凉国的军队发动攻击。”说罢,不再理娄世东,而是调转马头,与前来迎他的古清风一道,向中军大阵中退回。
古清风跟在司马琰的身后,问道:“王爷,为何不趁机掩杀过去,以冀北军的战力,以两倍于娄世东的兵力,定能大获全胜,将南凉国的军队灭于靖南。”说完又怕自己的说法有夸大之嫌,遂改口说道:“即便不能全歼南凉的军队,至少能让娄世东大伤元气。”
司马琰却摇了摇头,说道:“得放娄世东回去对付吕雄逸,不能让吕雄逸的日子太好过。吕雄逸要是过得太顺,就会有机会回援北凉国的都城长乐了。”
古清风听了司马琰这话,这才明白他花费那么长的时间与娄世东在阵前说那么一大段话的道理,原来琰王爷是想要娄世东自己退兵回援沮渠猛夏。遂问道:“那娄世东会退兵吗?”
司马琰说道:“道理本王都跟他说了,退不退兵,要不要救沮渠猛夏就看他自己了。”说完这话,稍顿又笃定地说道:“不过本王料定他肯定会退兵去回援沮渠猛夏的,否则就算娄世东守着交州和冀州,本王也能将他撵走。但如果他现在不回去救沮渠猛夏,他们的南凉国就彻底没有了,他以后连立身之地都没有。”
古清风见司马琰如此笃定,自不会怀疑。但是却皱着眉,思索着说道:“传信说五日前吕雄逸就开始攻打且未城了,十二万对五万,娄世东从并州赶回去,也需要些时间,可还来得及?”
司马琰云淡风轻地说道:“来不来得及救沮渠猛夏,那就不是本王能预知的了。但是堵截吕雄逸,为沮渠猛夏报仇,却还是可以的。”
听了这话,古清风表情微怔,随即便明白了司马琰的用意。开口问道:“难道王爷的本意不是让娄世东回援沮渠猛夏,而是想让娄世东拖住吕雄逸?”
司马琰没有回答古清风的问话,而是吩咐道:“好生派人看着娄世东的动向,只要发现南凉国退兵,立刻给月隐玄传消息过去。”
“是。”古清风听了,大声的应下。
当夜,便有斥候来报,入夜时分,娄世东连夜撤离了并州,直接赶回南凉国。
接到这个消息后,古清风立时写了传信。一骑快马从并州城飞奔而出,一封传书也飞快地传向成国的月隐玄处。
……
北凉国的国主吕雄逸带兵离开都城长乐时,留下了长子吕品冠,并将所余的六万人马和监国的权力一并交给了他,同时留了国师宁令多爻辅佐吕品冠。
吕品冠其人,个性耿直,有勇,无私心,所以吕雄逸在离开长乐城时很是放心地将监国的权力和六万人马交给了这个儿子,因为他相信这个儿子没有谋权夺位的心思。但又因为吕品冠太过耿直,无谋略,偶尔也会冲动,容易被激将法激起好胜之心,所以,吕雄逸留下了老持成重的宁令多爻劝诫吕品冠。
临行前,吕雄逸曾经将吕品冠与宁令多爻都叫他到大殿上单独嘱咐过,他前往南凉国期间,需要防范的主要是西面的西凉国。至于东面的成国,是一个国力极弱的小国,多年来都是仰仗着北凉国的鼻息在过活,北凉国不去动成国,成国万不敢起动北凉国的心思,倒不必过于担心。
而西凉国本身比南凉国的实力还要弱一些,国土细长而狭窄,本身储存的兵力也不多,全国所有的兵力加起来只有八万。虽然吕雄逸只留下六万兵力给吕品冠,却也足够给他应付西凉国,因为西凉国不敢倾全国的兵力而出来谋夺北凉国。何况他认为,西凉国未必敢动北凉国的心思。
是以,在吕雄逸带兵离开长乐城,前去攻打南凉国后。吕品冠听从了宁令多爻的建议,将守在与成国相交的边城下丘城的两万守军,调了一万去了西南方,守住北凉与西凉的边城。
……
娄世东离开并州的第五日,已经到达的成国的月隐玄收到了来自并州的传信,娄世东退回了南凉国。月隐玄拿着信见到赵昊彦与李道扬时,二人异口同声地说道:“出发。”
三日后,下丘城的一万守军被击退,赵大鹏带着五万兵卫趁势向西直接杀入宜安城,占领宜安后,直接逼近长乐。
同时,月隐玄领着五千暗卫并两万兵卫穿过宜安,从东南方向偷偷潜入长乐境地;赵昊彦则带着谢子硕的五千少年骑兵和五万兵卫,从宜安的西南方潜入长乐城西面的密林中。
长乐城外是一片广阔的草原,草原的西侧是一片密林,而东侧是一座高大险峻的大山,名为乐山。长乐城依山而建,城墙的一半正是借助长乐山为天然的城墙屏障。而长乐城的东门正门方向,只有一望无际的草原。
从宜安过来,正是长乐的东面。想要攻打长乐城,兵力只能排布在草原上,长乐城上便能一目了然地看到。当赵大鹏只领着两万氐族散骑,排布在长乐城外的草原上时,站在城头的吕品冠看着只有两万兵卫的成国居然敢来攻打自己强大的北凉国时,轻蔑之下更多了一分恼怒。
只听他问身边的宁令多爻道:“你说成国就凭这么一点兵卫,凭什么敢打咱们北凉国的主意?又是怎么打到长乐城来的?”
宁令多爻回答道:“听闻攻下宜安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