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垣河间的瑞王府的书房内,姜筱璕与承颐正在说着北方的战事。
只听得承颐问道:“他们直接从西凉国借道攻打晋西?”
姜筱璕的声音响起,说道:“晋西是舅父,也是整个赵家的执着,何况那里还有赵家的宗祠,就算不打大庆朝,晋西是一定会拿下的。”正说着话,猛獾脑鹤永镉惺裁炊西碎裂的声音响起,不大,却足以惊动书房内的人。
姜筱璕抬眼看到窗外黑影的晃动,问承颐道:“你就放任他一直这样在你身边晃悠?”
承颐有些无奈,苦笑着说道:“虽然我离开隆安城到武垣来的时候,他选择留在宫里,不跟我来武垣。但在前世,他却是留在我身边时间最长的一个人,一直陪着我到死。我总记着那一份情,所以他从浣衣局逃出来,跑到武垣来投奔我,我还是收留了他。”
姜筱璕明白承颐的这种情结,说道:“你有没有想过,在宫中没有人帮助,想要逃出浣衣局,本身就不容易。如今徐直还在打仗,要从隆安城逃到武垣,就算是一个健康的人都不容易,何况是被打得身上没有一点好肉的人?”
承颐再度苦笑,说道:“这些话,瑾姑也都提醒过我了,我便只当多养了一个人,给他一口饭吃,给他一个地方睡觉吧!”
听着承颐这样说,姜筱璕也只能对着承颐无奈地笑笑,说道:“如果真的只是养一个闲人,我都不会多嘴。只是每次我跟你在这里说话,都能看到他在外面晃悠。适才应当是魈还是魃的示警,才惊走了他吧!”
承颐抬眼看向窗外,眼睛里不知看向什么地方,只悠悠地说道:“前世,我中毒至深,又腿脚不便,几乎算是瘫在床塌上,是他一直守在我身边,每天替我擦拭身体,端茶倒水,侍候我……”
姜筱璕听得承颐说起这些事,知道承颐不是不知道这个太监的可疑,只是因为有前世的经历,所以宁可一次又一次的宽容。正想放弃的时候,突然大脑里闪过一个念头,猛地抬起眼看向承颐,问道:“我记得你以前跟我说过,你虽身中多种毒,躺在床塌多年。即便是那样,也还是有人不放过你,最后还是被人又下了一种更厉害的毒,方才死去重生的?”
承颐的思绪被姜筱璕拉回,回答道:“钩吻,临死前凌宵来了,诊出是一种名叫钩吻的毒,入了心脉。凌宵来的时候我的心脉还在跳动,但却已经不能呼吸。”
“不、不、不,我要问的不是这个。”姜筱璕连连摇着头说道:“我记得你说死之前的好几年,你是被那个替身关在一个小院里,除了凌宵偶尔还来为你诊病之外,便只有你和那个名为喜禄的太监。”
承颐点头,脸上现出茫然的神色,不知道姜筱璕想到了什么,为什么会突然这样问。
只听得姜筱璕再说道:“你一直说,前世你都毒入全身,对任何人都起不到威胁作用了,却不知道为什么到最后,仍然还是有人要对你落毒。”
承颐再点头,这个问题从今世他醒来之后,就一直困绕着他,他到至今都没有想明白。而且今世,因为有了防范,有了瑾姑管理着他入口的所有东西,所以前世要进入他身体的毒都没有再出现,他想着,这事可能最后都只能是个迷了,没想到现在被姜筱璕提出来问。
他知道她不是那种无的放矢的人,遂问道:“你可是发现了什么?”
姜筱璕嘿嘿地笑了一下,说道:“我现在还没发现什么,只是突然有了一个猜测。“
承颐奇怪地问道:“猜测?什么猜测?“
姜筱璕回答道:“说不准,就是一种感觉,只怕会落在刚刚出去的那个人身上。“
承颐皱了一下眉,说道:“喜禄?你难道是怀疑最后对我下毒的人是他?”刚说完这话,立时就否定道:“不可能,即便是别的什么人有可能对我下毒,都不会是喜禄,否则他不会一直陪在我身边。”
姜筱璕没有直接反驳承颐,而是问道:“我记得你说前世你的身边有四个太监,除了上次在宫里见到的喜福,再就是跟着你来到武垣的喜富、喜贵,最后便是这位喜禄。”
承颐点头,说道:“前世喜福在我出宫建府前就死在了宫里,喜富和喜贵刚死在了王府里。”
“那你有没有想过,四个小太监,为什么其他三个都死了,却只有一个活下来,甚至活到了你死以后?”姜筱璕问道。
承颐听了她这话,已经能明白的听出她怀疑的意味,仍旧很肯定的摇着头。说道:“前世,我在宫中没有自保能力,更不要说能护着侍候自己的人。喜福只是犯了一个小小的失误,便被彭立拖去杖责,没能熬过来。喜富和喜贵则是到了王府后,因为些许小事”说到这,承颐突然说不下去了。
此时姜筱璕却接口说道:“是不是全都是因为一些不足于重责的小失误,从而被惩罚,没料到却没活下来?”虽是问话,却是笃定的语气。
见承颐没有说话,只是很沮丧地点了点头,遂再说道:“而今生,其他三个小太监跟了你,无论是你失意,还是来武垣吃苦,他们都坚定地要跟着你。就连有了好前途的喜福,在听闻你要出宫时,都来找你,要跟着你来贫困的武垣。而独独有一个人选择离开你,留在宫中寻更合适的机会。你就没有感觉一点奇怪?”
听了姜筱璕的话,颐开始认真思索起来。其实这个问题他不是没想问,只是每次想到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