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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市地下,距离地面足足有两百米的地方,有一座生化研究所。
这座生化研究所隶属于aq生化制药公司,成立已经有三十年。三十年里,在这座研究所里实验成功的高效治疗药物已然有六七种,给公司带来了巨大的经济效益。
aq公司,也因此一跃成为了大联盟内排的上号的大型制药公司。
然而,鲜少有人知道的是,aq如此高效的研发速度,却是建立在大联盟已经明令禁止的人体实验基础上的。三十年来,埋葬在研究所地基下方的尸体数量俨然已经达到了一个让人触目惊心的数字。
说是骸骨如山也不为过。
这一天,aq生化研究所正和往常一样进行着人体实验。
配药室里,一个脸色苍白,瘦瘦小小的中年男人正低头配药。他叫柳成斌,是配药室的药剂师。
在这座走在大联盟生化工程最前沿的生化研究所里,配药室的存在相当不起眼。它唯一的作用,就是按照各个实验室教授送来的单子准备药剂,然后在规定的时间里送到实验室里。
这个岗位,柳成斌一呆就是二十年,硬生生从二十多岁风华正茂的小伙子熬成了四十多岁的中年大叔。
一想到相亲时那些女人听到他职称时那鄙夷不屑的眼神,柳成斌心里就是一阵愤懑,不甘。
这帮狗牙看人低的臭女人!
要不是当年不小心得罪了aq公司的高管,他一个重点医科大的博士毕业生,也不会被发配到配药室这个边缘科室里来,还一发配就是二十年。
不过没关系,过了今天,一切就会不一样了。
想起这两天发生的事情,想到自己即将要做的事情,柳成斌的眼神渐渐变得狂热起来。
他故作若无其事地四下看了一眼,确认没有任何人在附近,就找了个监控拍摄不到的角落跪坐下来。
“伟大的主啊,您是掌控死亡的神祗,是至高无上的……赐予我力量吧~我要让死亡降临这世间,洗清罪恶,让世界回归它本初的模样。”
柳成斌低着头,闭着眼睛,祈祷声微不可闻,却异常虔诚。
一开始,配药室里并没有什么明显的变化。
然而,随着祈祷的渐渐进行,空气中蓦地出现了一缕黑色的雾气。这雾气漆黑如墨,带着沉沉死气,普一出现,整个配药室中的氛围就瞬间变得阴森起来。
“成功了~”
柳成斌大喜过望,连忙控制着将这一缕黑雾分成了很多微小的雾气团,一一融入了不同的药剂瓶中。
融入了黑色雾气的药剂表面看起来并没有任何变化,丝毫不引人注意。
柳成斌哼着歌,心情很好地亲手推着一辆辆小车把做了手脚的药剂送进了实验室。
一间又一间,整个过程非常顺利,谁也没有发现异常。
最后一间实验室,柳成斌刷卡进入,和往常一样把药剂从推车上取下,在实验台上一一摆放整齐。
人体实验正进行到紧要关头,所有研究人员都异常忙碌,谁也没有注意到他。
蓦地。
实验台上的指示灯骤然变红,刺耳的警报声在实验室中响起。实验台上的实验体全身剧烈抽搐,脸色骤然间变得惨白。
“怎么会?”
主持实验的中年教授神色一紧,立刻放下手里的数据冲到了实验台前。
只简单查看了一下实验体的情况,他的额头上就渗出了一层冷汗:“静脉推注伊慕林10l,稳定剂再加15l,加压输入,快!”
他的声音几乎是吼出来的。
所有实验人员头皮一紧,手速几乎瞬间飙升到了极致。
忙乱间,急需药剂的实验员顺手就从实验台上拿了刚送来的药剂,完全没有任何防备。
柳成斌静静地站在墙角,看着一支又一支药剂被注入了实验体体内,嘴角渐渐勾起,露出了一抹诡异的笑意。
半小时后。
尽管中教授用尽了各种抢救措施极力挽回,台上的实验体终究还是没能熬过药物排斥产生的高热和各种恶性反应,彻底失去了所有生命体征。
“哎~又失败了!”
教授狠狠锤了下实验台,脸色颓丧不已。
实验室里的其他小研究员面面相觑,谁都不敢在这时候吭声触老大霉头。
过了好一会儿,教授才从人体实验再次失败的沮丧里回过神来。他抹了把额头上汗津津的湿发,随口叫来一个小研究员,说道:“记录实验数据,把尸体送去解剖,分析失败原因,基因样本送交本部,进基因分析仪。顺便联系一下医务部门,问问下一个实验体什么时候送过来。”
小研究员应了一声,顺手招呼了几个同事帮忙,准备把尸体从实验台上抬下来,送去解剖。
然而,就在他们的手刚刚碰到实验体的时候,本该已经彻底死亡的实验体猛地睁开了眼睛。
“啊!”
小研究员头皮发麻,瞬间被吓得倒退了一步。
“干什么?一惊一乍的。”
教授不耐烦地瞪了他一眼。
“他他他……”小研究员颤巍巍地指着实验体,吓得脸色苍白,连话都说不连贯了。
教授心中不悦。
现在的学生素质真是越来越不行了,抬个尸体都要闹幺蛾子。
他不耐烦地拨开那小研究员,抬手就准备叫其他人来接手。
然而,还没等他的话说出口,实验台上的尸体就猛地坐了起来。无影灯下,他脸上的皮肤是一片惨淡的白,眼中的瞳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