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两大喜事——失而复得、一场虚惊。
诗兰能活着回来,皮日休的心终于踏实了,于是乎,家里闲置大量美女,都不被他放在眼里。
但是,黄大夫人却觉得很碍眼。
眼下皮日休忙得焦头烂额,不仅仅是朝中事物,家中也不省心。大公主殿下黄雏菊终于爆发了,把家里美人们聚集到一起,开会。
会议的主题是:驸马身体虚弱,不胜女色,如若勾引,杀无赦、株九族。
为避免“勾引”之嫌疑,每当皮日休拖着疲惫不堪的瘦弱身躯回到家时,众美女望人影而奔逃,仿佛避瘟神一般,唯恐避之不及。
其中,独孤幺、郦食央性格最开朗,好逗弄喜玩乐,见众人逃得仓皇,忍不住躲在门后偷笑起来。
可她们却不知二夫人的精明,二夫人比她们还会逗弄玩耍。
就在她们偷笑的时候,诗兰对着皮日休指了指。皮日休会意,跑到门后去,把两个坏笑美女逮了个正着。
二女顿时不笑了,战战兢兢不敢言语。不过这两个家伙都是不安分的,尤其是那郦食央,妓女出身,极会撩拨。妖媚双眸不住流转,一举一动尽显fēng_liú。
独孤幺小声道:“姐姐还是老实点,惹恼了公主殿下,可不是闹着玩的。”
皮日休眯了眯眼睛,用手指点着她们两个,警告道:“最近几日,我会把你们几个嫁出去。你们告诉南宫月、钟离香,都安分一点,幺妹说得没错,大夫人是惹不起的。别说你们,连我都惹不起。如果谁在这个时候得罪她,咔嚓一声,脑瓜子飞天上去。”
“真可怕。”郦食央噘嘴说。
这女子甚是漂亮,还极会撩拨,皮日休站在她的面前,总觉得心里痒,为了避免自己管不住手,干脆一甩袖子走了。
几日过去,神仙水之效果开始体现。诗兰身上症状减轻,溃烂处结痂,正是最丑陋的时候。
见病情好转,诗兰心情好,不过他担心被夫君看到丑陋一面,于是整日把自己包裹得严严实实。
都听闻诗兰绝美,常被赵相称为天下第一美人,钟离香等人都觉得不服,只等着这神秘女子摘下面纱,倒要看看庐山真面目。进而一决高下。争艳之心极盛。
相府里最尴尬的不过徐婉清了。
迎亲路上,就被告知这婚不结了。人家姑娘心里苦着呢。曾几何时,哪个少女还不做梦,梦中自己打扮得花枝招展,嫁入豪门。坐在喜车之上,是何等风光。可这一刻到来时,竟然是这般悲惨光景,实在让徐婉清感到失望。
觉得自己命苦,不禁哭哭啼啼。想去找大夫人为她做主,见黄雏菊那般彪悍,她又不敢惹,于是只能等着赵璋回来。
“相爷,您倒是拿个主意,我这般留在相府里,到底算个什么?”徐婉清终于称呼赵璋为相爷了,以前都是“汝”、“你”这般不敬称呼。
徐婉清年轻漂亮,一身清爽之气,越看越耐看,看着让人喜欢。
自从诗兰病情开始好转,府中无论到哪里,皮日休都要带着她,当诗兰见到徐婉清时,连连称赞,还道:这有西域血统的混血美女,美得像荷花一样,看着就感觉鼻尖一缕清香。
如今徐婉清问皮日休话,皮日休却闷着头,装起了哑巴。
诗兰了解皮日休,知道他是在犯难,于是说道:“徐姑娘莫急,这事相爷与大夫人自有计较。如若觉得闷,可以常去我屋里坐坐。”
“眼下我可不是闷,而是憋屈着呢。相爷早一日做出决定,我也好选择下一步怎么走。如若留我在府里,无论如何也要有个名分不是?”徐婉清皱眉说。
“如果我不给你名分呢?”皮日休抬起头,说。
见徐婉清皱眉模样好看,皮日休又笑了笑。
诗兰笑道:“你别戏弄她了,她才十六岁,接不住你的玩笑,搞不好还会吓到她。”挽住徐婉清的手,安慰道:“你只知自己身不由己,却不知相爷比你顾虑还多。他权衡的不仅仅是一个家的问题。如今虽然你没有名分,可也算保住全家不是?否则凭借你家情况,早就被乱军糟蹋了。”
……
丁酉(十八日),唐僖宗车驾行至兴元,向天下诸道颁发诏书,命各道调发军队收复京师。
己亥(二十日),黄巢颁布命令:唐朝百官未到大齐宰相赵璋府门投报官位姓名者,斩。
唐宰相豆卢瑑、崔沆以及左仆射于琮、右仆射刘邺、太子少师裴谂、御史中丞赵、刑部侍郎李溥、京兆尹李汤由于来不及跟从唐僖宗出逃,留在长安,躲藏在民间,被黄巢军搜获,全部被杀死。
右仆射刘邺妻广德公主说:“我是唐帝室之女,誓与于仆射同死!”抓住行刑队的刀不放手,被黄巢军一并杀死。
黄揆挖开卢携坟墓,将尸体放于街市砍杀。
唐将作监郑綦、库部郎中郑系坚守臣节,不肯向黄巢军投诚,全家自杀。
唐左金吾大将军张直方虽然投降于黄巢,但收容许多亡命之徒,将唐公卿大臣藏于私宅复壁中,被黄巢发现并处死。
起初,唐枢密使杨复恭向唐舍宗荐举处士河间人张浚,唐僖宗拜张浚为太常博士,不久迁官为度支员外郎。黄巢率大军进逼潼关,张浚避乱于商山。唐僖宗逃往兴元,一路上没有人供给粮食,汉阴县令李康用骡子运粮数百驮献给行营,随从逃亡的军士才有饭吃。
唐僖宗问李康:“你小小县令,怎么能想到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