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我还是要去找孟绝海。”皮日休自语道:“还有七天六月份就过去了,路上还要耽搁几天。”“……看来这两天就是关键时期。”
让陈豹唐虎继续待在客房里,他一个人走向聚义堂。此时,聚义堂里正闹得热火朝天,门口的小喽啰没资格走进去,却一个个探头探脑地看着。
他走进来时,张归弁和邓天王都是鼻青脸肿的。此时孟绝海正气鼓鼓地坐在大寨主的位置上。他几乎是咆哮地喊道:“我刚走了不到一刻钟,你们就又打起来了。还有没有点规矩!”“这样下去,咱们少阳山是要散伙了吗?”“我这次下山,可听到一些对我们少阳山很不利的消息。如果你们兄弟之间,再为了女人这点屁事闹得不可开交,那么我们少阳山真的是岌岌可危了!”
张归弁、邓天王此时像两个泄了气的皮球。都低着头,谁也不看谁。坐在椅子里生闷气。张归厚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不时叹口气。
“大当家的,些许小事,你没处理好,就不要怪兄弟们不争气了嘛。”
“谁在说话!”闻言,孟绝海突然暴怒地跳起来,向门口一望,竟然是皮日休。
“赵先生,你此次上山,到底是来干什么的?难道是来拆台的吗?”孟绝海恨得咬了咬牙。
“兄弟们生活过得富裕,是你孟大当家的功劳。可现在兄弟们心气不足,离心离德,这却又是你孟大当家的过失了。忠言逆耳。我一直认为,孟大当家的有那个度量,听取忠言。”
“呵呵,”孟绝海苦笑了笑:“好一个忠言逆耳。你这样说,我还真就拿你没办法了。”孟绝海捏了捏拳头,看起来既想发火,又忌惮着什么。
“算了,孟大当家的。咱们还是借一步说话。当我们聊透彻了。我想你现在面临的问题,也就不再是问题了。”
闻言,孟绝海眯了眯眼睛没说话,忽而袍袖一抖,众人就都下去了。
其他人都走光了。孟绝海冷冷地看了皮日休一眼,眼神中不乏敌视。
皮日休可不想自讨没趣,耸耸肩膀,说:“你不必这个眼神看着我。趁着他们还没闹成仇人。现在下山是最合适的时候了。”
“黄三爷三次上山请我,我都没动。现在仅凭你的五百两银子和四十两金子,我就会跟你下山吗?你可知道黄三爷曾经开出过什么条件?”
“三爷开的条件是三爷的,与我送的无关。另外,我送给你的这些金银,可不是让你用来买女人的。在这件事上,本来我应该早点对你说。可你见到我以后,不知为何好像总是充满敌意。而且我们谈话的时间,也是一推再推。”
“说实话,我不喜欢文人。尤其是像你这种傲气的文人。你们一说话,我就觉得你们太自以为是。”
“孟大当家的。恕我直言。其实你心里也想下山,对不对?”皮日休精明的目光,紧盯着孟绝海的眼睛,仿佛不想错过孟绝海脸上一丝细微表情变化。
“呵,你怎么知道?”孟绝海不懈苦笑。
“你之所以一直拖着,一定是在观望,到底是投靠王仙芝,还是投靠黄三爷。其实你自己心里也明白,现在投靠王仙芝,其实有些晚了。王手下十大票帅已经基本定型,王的资源已经被他们十个分光了。现在你去了,凭借你手下的七八十号人,恐怕还不够资格成为第十一名票帅。因此,你一直在等,等王仙芝来请你,那时候你便可以提出这个要求。”
孟绝海没说话,轻轻咬了咬牙。
皮日休继续道:“所以,在这个时候,无论黄巢提出什么样的条件,你都不会答应。”突然放缓语速,“不知…,我说得到底对,还是不对。”
“就算你说得对,也不是我跟你下山的理由。”孟绝海突然大声道。
“我的话还没说完。”皮日休连忙道:“不知孟大当家的,对王仙芝和黄巢两个人有多少了解。”
“多少年前就认识,互相之间总有走动,虽然算不得过命交情,不过但凡有事,双方都能派出人来。”
“仅此而已吗?”
“先生此话怎讲?”孟绝海瞪大了眼睛,“难道,这样的交情还不够深吗?”手指敲了敲桌子,“咱们是绿林道儿上的,可不像你们这些只动嘴皮子的文人。阳奉阴违,虚情假意。”
“看来孟大当家的对我们读书人好像有所偏见。其实你却不知,一个人是否有骨气,有信义,与读书与否并没有直接关系。”皮日休苦笑了笑,“比如黄三爷,其实他骨子里也是个文人。”
孟绝海冷笑道:“黄三爷曾经拿过武科场的状元。他怎么可能是文人。”
皮日休也冷笑:“这就是孟大当家的不对了。或许你并不知晓,其实在三爷参加武科比赛之前,曾经三次落榜文科。”
“这又能说明什么?反而说明他是一个武人,而不是一个文人。”孟绝海单手一翻,苦笑反问。
“但王仙芝,却什么都不是!”皮日休突然说道,说完,定定地瞪着孟绝海。把孟绝海瞪得有些愣住了。
孟绝海突然陷入沉思。良久,才沉沉地道:“我可听说,黄三爷家里也分为两派,一派主张单干,一派主张投靠王仙芝。”
“是的。我也支持黄三爷投靠王仙芝。”皮日休说。
“呵呵,既然如此,那么我又为何要投靠黄巢呢?我干脆直接投靠王仙芝不就行了吗?”孟绝海皮笑肉不笑地说。
“你认为,王仙芝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