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小公爷说不考就真的不考了,带着他的姬武将们就这么消失在了大家的视野中。
一群群闻讯而来一睹玉公子风采的女子们哀叹可惜,怎的自己不是那姬武将中一员呢!
然后心下又想着这玉公子什么时候会再出来,可惜玉公子回去后便再没出他的庄子。
只有那《帝国时报》上每日可以看到他写的《天龙八部》,和偶尔的一些时评。
当一切都开始上了轨道之后钱福、王越这两个经验丰富的老家伙,能够把《帝国时报》打理的很好。
这俩老头儿也深切的体会到了言官骂人的爽感,然而他们都是君子。
所以哪怕是针对于邸报的很多评论,也都是一次次再讨论下来的结果。
江潮和许庭光两个人现在已经是自发的来帮忙了,能够跟在两个国朝老臣身边学习这可是难得的机会啊!
其他人求还求不来呢,每次只需听他们二人辩论朝堂条令得失便收获不少。
今日之论是钱福的主笔,论的是最近朝堂十余言官、数位侍郎与通倭海商勾结一事。
钱福毕竟是科举出身的状元,说话自然不会跟张仑似的那么直接的喊打喊杀。
只是一边感叹国朝初期太祖设立科道官,意为“以小制大,以下制上,大小相制,上下相维,为国监察”。
不曾想才过百五十年居然已经沦落至结党营私、朋党勾结,甚至做出损国利己之事。
前有南京御史、给事中家人幸进贡生,还行敲诈勒索之举祸延乡邻竟被压下不得上报。
后又有科道官结连成朋党,以国朝官职、银钱为邀鼓噪贡生冲击扶桑公主驻地。
现在更是爆出二十余海商勾结倭寇多年,违禁下海更是劫掠沿海无比放肆。
这些个科道官们哪个不是饱读诗书、哪个又不是进士及第?!
哪个不是满嘴的仁义道德,可哪个又不是操持着损国利己的生意?!
这些还是被查出来的,那些没有被查出来的又有多少?!
科道官啊,国朝啊!若是再无改变,恐怕就得被他们蛀空了……
后世有一种观察结果表明,多数人平均接受习惯一件事物大约需要二十一天。
在经过了足足一个多月后京师无论从官员、士子,还是普通百姓都习惯了《帝国时报》。
每天买上一份似乎已经跟开门七件的柴米油盐酱醋茶一般的地位,若是不买上一份总觉着少了什么。
朝堂上大家战战兢兢的不再是科道官,而是每天出刊的《帝国时报》。
礼部、礼科上次被连骂两天后,就被来京赶考的举子们堵着丢了无数的烂菜叶子、鸡蛋。
然后被追着骂的狗血淋头,以至于上朝的时候不得不一块儿谢罪请辞。
弘治皇帝温言宽慰了一番后留中不发,只是让他们先出一个春闱解决方案来看看。
这意思就很明白了,春闱这件眼前最要紧的事情如果你们搞不定那就回家啃老米饭罢!
可……他们是真搞不定啊!要是搞得定的话,何必麒麟儿骂了半天都没有出个章程应对?!
还得被一群举子们到处丢烂菜叶子、臭鸡蛋……
“老夫这已经是实在没办法了,所以只能来请玉公子援手一二。”
张升说这话的时候满脸苦涩,陛下留中不发让他们上报个章程的时候那眼神……
老张顿时感觉自己就像是被磨刀霍霍的那头猪羊,陛下就是那位持刀的屠夫。
礼部、礼科上下一堆人急的团团转,可谁都拿不出个合适的章程来。
拿上去几个被朱笔批注了一通丢回来,总结就是:不切实际,狗屁不通!
眼瞅和陛下和内阁脸色越来越难看了,他们也知道再拿不出合适的章程来恐怕就得大祸临头了。
一个渎职的罪名是跑不掉的,人家问题都指出来你却解决不了。
这不是明摆着显示自己的无能么?!
既是无能你还赖在位置上,这是要耗费国朝米粮么?!
还不赶紧回家耕田啃老米饭?!
张仑看着张升这本家老头儿无奈的叹了口气,这可真不能怪他们啊。
毕竟礼部一大票人就没几个负责处理过这种大型事物的,大家从来也不琢磨这事儿。
骤然间让他们负责规划数千人同时考试,还不许走旧制……
这直接让他们抓瞎了,做不出来方案是理所当然的。
“柏崖公言重了,此事小子义不容辞。”张仑微笑的对着张升微微顿首,轻声道:“只是此事不易啊!”
本来张仑说义不容辞,张升还松了口气。
但接着张仑说此事不易就让张升的眉头皱了起来。
张仑见状,笑着给张升倒了杯茶轻声道:“柏崖公,并非是小子要推脱索取好处……”
“只是,此事若是要立下章程那么就必须得户部、工部乃至刑部的配合才能完成。”
却见张仑说着,摆开了袖子诚恳的道:“户部需要拨款,工部需要出工匠……”
“我是不考虑发起徭役的,所以考虑由刑部提供一些罪囚负责修建、工部的工匠负责督建。”
对于封建王朝总是征发徭役这件事情张仑是非常诟病的,本来生产力就低下。
一个小康之家若是被征发了徭役,那几乎就是家破人亡了。
家里就那么些许壮劳力,征去的徭役多数吃喝也不好、医疗也跟不上。
伤亡率是极高的,而且还都是逼着去免费干活儿。
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