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小公爷的这句话话,直接让下面的这些个武举子……不!现在是武进士了。
他们现在都是进士了,不再是从前的举子了。
武进士们听的张小公爷的这句话,看着他肃然的对着自己行礼的时候。
第一个反应就是跨立、回礼,随后眼眶一下子顿时就红了。
自己受过的苦只有自己知道,这些日子他们是怎么过的也只有他们自己知道。
进入学院的第一天,第一次的集合训练他们就看到了现在张小公爷身后的那一行大字:
这里,最舒服的日子永远是昨天。
果然,接下来的日子一如上面所说的一点儿也不差。
每天早晨必须的十里地儿着甲带物资狂奔的提神,穿护甲互相殴打半个时辰的醒脑。
早餐过后还得消食儿,不是魔鬼周还好。
若是遇着了他们也不知道为啥会被定为七天的“魔鬼周”,那就真倒血霉了。
啃个馒头都不得安生,不时蹦达出几个老卒拎着棍子就扑过来开撸。
逮住了就是揍的一顿满脸桃花开,凄凄惨惨的被拖去各种收拾。
提神醒脑消食儿完毕了,接着便是撸枪练炮。
为啥周子江打靶子三十步外能这么准?!
因为他自己在学院里打各种固定靶、移动靶都打的要吐了,到底打掉了多少火药他自己都不清楚。
现在这火绳枪可不是后世的那种有减缓后坐力弹簧的现代枪械,即便是那种打多了人都受不了。
周子江把自己的肩头都打的高耸起一块儿老茧了,可想而知他到底打的有多辛苦。
火炮方面他们用的也不少,不过除了炮科的之外其他人都是使用小型炮、速射炮。
从开始不懂瞄准,到现在基本五百步内轰击跺口十有九中。
这其中付出了多少,只有他们自己知道。
骑着战马去劈砍、用长枪将木桩挑起,这些看着是很爽的。
可骑到自己变成罗圈腿,大腿侧全部磨破走路都瘸拐这可就不好玩了。
战车上他们不止摔了多少次,全身上下无数的疤痕都无声的说明了他们曾经经历了什么。
时不时的那些个狗犊子一样的教官还会搞半夜集合、夜袭营寨,稍微放松就得吃武器。
打的他们经常是鸡飞狗跳的,而且这群老人渣下手极为精准。
既能打的你痛的要了狗命,又能保证你不会受伤至第二天无法训练。
咬着牙走到魔鬼周,那七天简直就是地狱般的生活……
“你们无愧于你们身上的这身军装,所以……你们今天才有资格让陛下给你们授职!!”
听得这话若是从前,下面的这些个武进士们必然得炸开了。
然而他们现在只是激动的身体都在颤抖,却依旧保持着沉默与肃穆。
张小公爷背着手,跨立在高台上沉声道:“大礼堂,陛下、帝国军部全体官长都将到来!”
“今天……荣耀属于你们!”
望着下面的一个个虬髯壮硕,将军服撑起如同标枪一般挺立的汉子们。
张小公爷忽然很感慨,不久前他们都还是一群群傻呵呵豪侠般的人物。
便是许泰这样军伍世家出身的弟子,也仅仅是有少许令行禁止的姿态。
跟后世那种军务出身的汉子,有着绝对的天壤之别。
然而在经过这段时间的强化训练后,纪律性已经渗入了他们每个人的骨髓里面。
只有团队配合才能够在战场上活下去,这一点他们的认知比谁都清晰。
在晋阳外的那一战极大的锻炼了这支队伍,所以他们现在完完全全的可以做到令行禁止。
仅仅是凭借这点,他们就已经比之现在整个大明所有的军队都要强上一大截。
“作为尔等之教习,望尔等应知……”
站在高台上的张小公爷笔直的跨立,背着手望着下面的武进士们一字一句的道。
“今日,只是尔等万里征途之起始!”
“前路漫漫,人生更长。其中难免艰难险阻、诱惑陷阱,困惑不公……”
张小公爷玉螭虎那双丹凤桃花望着他们,极为诚恳的、认真的,一字一句的道。
“若遇此时,但问问身上这身军服、问问尔等自己:艰行至此,易否?!初心,变否?!”
“今日仅是初始,却非终途……”
高台下那一张张虬髯环眼,气势如虎豹般的汉子们目光灼灼的望着台上的玉螭虎。
“不至盖棺时,终不得定论。唯望三十载、五十载后,能与诸位再次相逢于此!”
说完这句,张小公爷肃然的以拳为礼敬之。
下面维持秩序的熊烈山则是“呼啦~”一下猛的肃然转身,怒目圆瞪昂首咆哮!
“终不负帝国!终不负此男儿身!!”
那些个武进士们亦是“呼啦~”的一下跨立,以拳击胸为礼:“不负帝国!不负此身!!”
“入礼堂!!”
一众武进士们在熊烈山等人的指挥下,迈着“左右左”的步伐踢踏着正步“咄咄咄”的向着礼堂行去。
马靴的根部、前部都加装了一小块儿的钢板头。
是以当他们踏起正步的时候,似乎整个地面都震动了起来。
礼堂内早已经被收拾出来,处理的干干净净。
所有的武进士们按照各自的队伍安排,缓缓的在一排排的椅子上坐下来。
所有人都坐的笔直,如同标枪一般。
尽管他们都保持着沉默,但从互相的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