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场面他们可都不曾见过,莫继恒那手“纷撒”在桂西也是声名赫赫。
但几乎没有人见过他使,有人挑战过。
前去找他茬儿的人,闭门后再没能活着出来。
平日里也不曾闻他在家中练刀,所以到底这莫继恒的“纷撒”练的如何无人知晓。
他们所不知的是,这“纷撒”之所以桨长老刀”也是有原因的。
这不仅仅是一套刀法、一把刀,一个身份这么简单。
它实际上还有一套祭祀的功用,练这套刀就相当于继承了一个特殊的位置。
这个位置,桨道公”。
壮家好巫尚鬼、崇祖敬,从久远的年代起几乎村村寨寨皆影道公”。
而莫家之所以被驱逐都能够拢起人手,去平叛、去出兵不是没有原因的。
他们家实际上继承的还有一个“道公”的身份,这个身份的号召力在一部分村寨是极强的。
关于他们家的这个身份,其他土官们亦知晓。
只是他们不知晓的是,道公这个身份继承的“纷撒”刀实际上还是一套祭祀礼。
练刀,只挑子时。
位置必须是山巅,红绸缠头、焚香撒酒祭拜地鬼神。
还需祭刀念咒,才可起舞“纷撒”。
而“纷撒”本身则是有这一套口耳相传的口诀,几乎都是父子传承外人不得而知。
“呼哧~呼哧~!”
莫继恒的呼吸越来越沉重了,他的面皮也在逐渐的涨红。
手上的刀式虽然依旧不变,身形则是不断的向着公爷缓缓的挪去。
然而双方的距离已经拉近到了不足一刀,所有人连呼吸都屏住了。
因为在场的所有人都知道,此一刀不出则如雷隐九。
一旦出刀,必是石破惊!
那一刀之下便分胜负,而这一刀……
究竟是谁出?!
“呼~!”很快的,莫继恒给出了众人答案。
那道乌色的寒光猛然斩出,一道残影甚至让人看不起刀的轨迹。
大部分在场的人只是眼前一花,他们便瞬间在玉螭虎与莫继恒两人之间看到了一团炸起的火花。
“当~!”的一声脆响,莫继恒脸色惨白定在当场。
他的手在不住的颤抖,整个人丝毫不敢动弹。
因为他的颈项间一柄长刀如同毒蛇一般,横在了那里。
“呼~!”所有人长叹出一口气,胜负已分!
尽管这里大部分人甚至都没有看清楚,他们两人是如何交手的。
但现在的情况已经很明显了:莫继恒,败了。
却见那如同毒蛇芯子一般,寒光闪闪横在莫继恒颈项间的长刀被双眸冷然的玉螭虎缓缓收回。
莫继恒这才吐出一口气,用那不住颤抖的手将自己的“纷撒”归鞘。
“莫某输了,将军好身手!”
没有如同刚才那二十锒铛岁的土官一般的耍赖,莫继恒很光棍的认输了。
那些个土官们闻言不由得脸色灰败,莫继恒这一败谁还可堪一战?!
“不愧是莫家的人,这一手‘纷撒’果然厉害!”
玉螭虎这个时候脸上的肃容才缓缓敛去,换上了一丝的笑意。
“这身手只在桂西呆着,太过可惜了!”
这话别人听不出韵味来,若是莫继恒还听不出来他就可以去死了!
京师来的这位漂亮又厉害的将军,分明是要抬举他啊!
“蛮荒野人不知礼数,还请将军万万恕罪!”
莫继恒赶紧后退两步直接一个大礼拜下,脑袋在地上杵的“砰砰”作响。
“但凡将军差遣,莫继恒刀山火海亦敢闯一遭!”
在边上的土官们见这莫继恒居然四那么快,不由得心里一阵卧槽尼玛!
好你个莫继恒啊,好歹你也是咱们桂西诸土官中的头面人物啊!
这特么忒不要碧莲了罢?!
“将军还请放心!我江州黄氏世代为国朝尽忠,必不惜命效死!!”
没等他们反映过来,江州黄氏的那位跟着马上就拜下了。
那尼玛狗脸上尽是谄媚丑不要碧莲的笑,这直接叫土官们悲愤欲绝!
敲里吗!好歹喊上兄弟们一起啊,你们这是吃独食儿啊!
“将军!我恩城赵氏可是为国朝尽忠多年啊!……”
敲里吗的恩城赵氏,你们这特么叫上大家伙儿啊!
“哎~!都是自己人,练练手而已!那位芩猛,放了罢!”
公爷笑眯眯的摆了摆手:“诸位,也都是我国朝的忠臣呐!”
却见这些个土官们七嘴八舌、三三两两谄媚的凑上来,对着公爷纳头便拜。
芩猛亦被黑着脸的张家亲兵们给放出来了,尽管他们很想砍了这子。
如此情形下即便是有些个头人们心有不愿,也不敢表现出来。
比如那位芩猛,他脸上一阵青、一阵白。
但终究是咬着牙随这众多土官们一并拜下,只是眼中的怨毒、阴狠只有当脑袋杵在地上才可见到。
公爷哈哈一笑,将刀递还给了足利姐姐。
让这些个土官们赶紧起来,然后着周管家去安排酒宴今日便与他们吃酒。
然后言自己方才动手浑身是汗,回去洗漱一番再与大家见礼。
土官们赶紧躬身请玉螭虎自便,亦自己要回去洗漱一番再赴宴。
双方就这么其乐融融完全看不出来,刚才还剑拔弩张。
更看不出来这些谄媚的混蛋们,方才还要跟公爷过招试手。
笑吟吟的将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