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醒了?要水吗?”东方月胧守在司鲤青的榻前,已经一夜没有合眼了。
她带着粮草援军赶来时……已经迟了,派出去的人还没回来,恐怕也回不来了。
“去救我母亲……我要杀光他们!”司鲤青一清醒就挣扎着要起来,被东方月胧按住。
“鲤青冷静,我会的会的……”东方月胧见他眸子充血的模样,心中一颤。
只能抱住他,让他冷静下来。
“杀光他们!杀光你们!咳咳……”司鲤青依旧咆哮着,咳出血丝来。
“我司家为朝廷鞠躬尽瘁,为何不救?!”
“为何不救!”
司鲤青一声声咆哮着,若不是断了粮草援军城中就不会乱,他也不会中了埋伏……母亲也就不会为救他而……该死!
“我知道……知道。”东方月胧抱着司鲤青,感受着他的愤怒。
同时她也是愤怒的,愤怒朝中有人搞鬼……半月你让我失望了。
“啊!你不知道!”
“不知道啊!”
东方月胧见他身上的伤口被撕裂,血深纱布。
一个手刀将人打晕,司鲤青昏倒在东方月胧的怀里。
“我知道的……”东方月胧摸着他粗糙的脸颊,呢喃自语。
“这……”一旁的副将有些担忧,他们无能让夫人舍身,若是被将军知道了还不剥了他的皮。
“去加强城中的戒备,代替司将军安抚百姓。城中不能乱,更不能放松警惕要记得丹图尼是狼。”东方月胧语气冰冷,给昏迷的人盖好薄被。
“诺。”副将应下,退出大帐。
副将知道此人与将军交情不浅,也不知他是何职位却莫名地服从。
东方月胧掀开司鲤青的被子一角,看到他裹着木板的腿,鼻子泛酸。
原来她也有无力后悔的时候。
“橙叶!”
“诺。”悄无声息出现的橙叶半跪在地上,低垂着头。
“司叔叔如何了?”东方月胧再抬眸,情绪已被隐藏只剩冰冷。
“和红叶一样,脉搏正常只是昏睡不醒。”橙叶能感受到她眸中的冰冷不同,夹杂了审视。
“忠于我的同时,听从于父亲的命令。真的是好呢……”东方月胧望着跪地的橙叶,痴痴地笑了。
原来她一直活在自己的世界里,活在父亲的掌控之中呀。
“公子……”橙叶听到这一笑有些慌了,他们也是为了公子的安危着想。
“这是父亲的意思?”东方月胧起身,不再看橙叶一眼。
她原以为,橙叶是她最能信任依赖的人。
“属下不知,属下并没有透露公子……”橙叶眸中闪过一丝慌张,他们虽听令于家主但是关于公子的事他们并没有透露给家主。
家主也从不过问公子的隐私,更多的是放任保护。
“知道了,退下。”东方月胧挥袖,带着决绝。
“诺。”橙叶悄无声息地退下,知道他们再也无法获得公子的信任了。
东方月胧来到作战沙盘前,看着沙盘中的各种标识。
他想开战就开战,想结束就结束么?
忽然看到沙盘露出一角的纸,抽出娟秀的字迹:
凭阑久,金波渐转,白露点苍苔。(《满庭芳.碧水惊秋》秦观)
这句诗词是那日在九苦庙休息时她随口咏唱的一句,没想到白露姑姑竟然记得那么清楚。
白露点苍苔……姑姑此去恐怕是为司叔叔求解药去了吧。
希望南竹(南宫竹)那边能顺利……
这一战还真是憋屈,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如何?
这边丹图尼军队退出耀云的境地,不少人都在欢呼庆祝。
庆祝他们的陛下征服耀云抱得美人归,更多的是庆祝他们打赢了这一仗。
铁甲卫护送丹图尼皇帝回宫,路途不是很长大概有四日的路程。
路途中负责看护白露的不是别人正是,她的另外一个儿子古吉。
她若出了什么意外,罪业全在古吉身上。
入夜他们停下歇息,荒郊野外遍地的黄沙荒石。
点燃了篝火,纵情而歌。
末那楼.和硕一路上没有过多地理会白露,似乎也是在冷落她。
“母妃,您用点东西吧。”古吉将饭菜送到白露的面前。
“不用,谢谢。”白露面无表情地看着不远处,抱着美人饮酒的末那楼.和硕。
心里没有波动是不可能的,眼睛酸涩是自己的选择。
“夫人,保重身体。”末那楼.古吉换了一个称呼,声音低沉。
突然他们看到远处起了火光,喧闹起来。
不知从何处窜出一群人对着,围在篝火旁的人就是一顿砍杀。
“啊,陛下救命!”
“啊……”
柔弱的歌姬舞姬一声声惨叫过后倒在血泊里,铁甲卫很快将皇帝团团围住。
末那楼.古吉和他们撕打起来,他身为男子不能见死不救。
“古吉……”白露见到有人向她砍了过来,泛着冷光的剑身映着她惊慌失措的脸。
“萨拉!”末那楼.和硕见身处险境的人,竟有了一丝慌乱。
跳出铁甲卫的保护范围,去解救她。
末那楼.和硕挥刀砍死几人,将白露护到怀里。
又有一批人围攻上来,铁甲卫没有预料到这一批人招式如此诡异。
铁甲卫擅长战场作战,面对这种混乱的暗杀一时间有些无措。
吃了暗亏,伤损严重。
唰唰唰唰……
羽箭如潮水般射来,白露见末那楼.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