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月胧自然不会去扣状元府朱红的大门,想当然地抱着顾若尘跃进了状元府的后院。
两人在伶人楼的一处房间里互换了衣物,东方月胧又恢复了岳龙的容貌。
阮青颜为新科状元才思敏捷又颇受皇帝的赏识,让其入翰林院任编修,也是个不小的官了。
守备还是如此松散?
若是有人买凶杀人,他还不被一刀结果了?
入后院躲过来往来往的侍女,来到一处清幽栽满翠竹的地方。
果然看到一人,深褐色长衫手持书卷坐于石桌旁。
以手托头,不知是在看书还是睡着了。
顾若尘折了竹条在阮青颜的眼前、鼻前扫着。
“啊……啊阿嚏!”阮青颜惊醒打了大大的喷嚏,毫无儒士风度。
“你们……怎么来了?”阮青颜见两人又惊又喜,连忙丢了书卷要去沏茶。
“别忙了在伶人楼喝饱了。”顾若尘拿起他的书卷瞧了瞧,是季天史记什么的,枯燥乏味的书籍。
“青颜这状元当得可还自在?”东方月胧打趣,让阮青颜面色一红。
“胡说……又打趣我。”阮青颜手足无措,不知如何是好。
她们都是未出阁的大家小姐,若是被人看到平添多少风言风语?
还好,他素来不许侍女来后院打扰他。
“看你脸色苍白,莫不是太过操劳?哎呀,什么国家大事让阮编修如此昼夜操劳?”东方月胧粗通医理,见他唇色带白捉住他的手腕把脉。
脉象平稳张弛有力,倒是她多担心了。
阮青颜低头看她,她的很美侧颜更加迷人。
“看什么呢?”顾若尘揪着阮青颜束发的带子,明知故问。
“没……没什么。岳龙我见一女子五官与你极为相似……”阮青颜略显犹豫,视线落下东方月胧的耳垂上。
东方月胧一愣松了他的手腕,摸向耳垂自己竟忘了掩盖耳洞了。
“阮青颜我且问你,你对那女子什么感觉?”顾若尘见此一笑,揭开那层纱坦诚相对多好。
丞相府的嫡女新科状,元郎才女貌应该是世人公认的一对佳人。
“对她……既陌生又熟悉……”阮青颜将视线定格在东方月胧的脸上,答案呼之欲出。
“你……什么时候察觉的?”东方月胧索性认了,那送自己桃花簪……
不觉间脸颊竟有些发烫。
“本来只是揣测,那次……你们的眼神都一样……”阮青颜支吾,她的眼神他不会认错。
而且她身上气味是一种很特别的冷香,或许他不知道这种冷香是用冰蟾玉骨养出来的。
冰冷的香深入髓,伴随终身。
正值中午,几人来到湖边准备捉鱼烤肉吃。
阮青颜心思细腻,自然提前安排妥当不会有旁人来打扰他们。
顾若尘站在岸边看着挽袖,下水捉鱼的两人。
秋稍深,鱼正肥只是湖水有些凉。
东方月胧自然不允许身子刚恢复些的顾若尘涉水,顾若尘被留在岸边。
阳光那么明媚从指缝洒落照进她的眼里,心竟一点点冰冷起来。
他们相知相伴多年,若是没情谊任谁都是不信的。
现在阮青颜初入朝堂,青年才俊又有功名在身求,娶东方家的小姐也算是门当户对。
他们是天造地设的一对,那自己呢?
湖中捕鱼的只有一人,阮青颜说什么也不让东方月胧动手,说等会儿要亲自下厨招待她们。
东方月胧手臂环抱站在一边指点江山,一边嫌弃阮青颜的手脚不利索。
“捉鱼下手要快、准、狠……那边……那边……”
“鱼太滑了……”阮青颜也有些吃力,他一个书生何事捕过鱼。
“岳龙……月胧,你到底有多少张面孔?”阮青颜扶腿歇息。
fēng_liú美人岳龙?
七绝楼楼主日食?
还是闺中千金东方胧月?
“就一张而已,不过是做了修饰。”东方月胧脱了鞋袜淌水玩,明显的漫不经心。
阮青颜一时被如玉的三寸金莲晃花了眼,忙拽她上岸。
用未干的衣袖擦了她脚上水渍。
“姑娘家的多少注意点。”阮青颜用外衫盖住她白得晃眼的脚。
“又不是第一次见了,怎么还脸红了?”东方月胧勾起他的下巴,手却被阮青颜拍掉。
“以前那是不知道你是……现在知道了。”阮青颜一本正经。
“还未娶进门便如此拘束着了,那嫁你可不是一点自由都没了?月胧你可不能瞧上这书呆子。”顾若尘阴阳怪气地开口。
“若尘?!”东方月胧恨不得拿东西堵上她的嘴。
“行行……行,你们郎情妾意的就属我多余,我多事好吧。”顾若尘小声嘀咕,小脚一跺作势就要走。
“你们别吵,是青颜犯错在先。”阮青颜开口调节。
“错在哪里了?”顾若尘挑眉一问。
“错在生为男儿身,自罚捉鱼。”阮青颜想了想认真道。
“这还不错。”顾若尘收了小性子。
入了夜两人才归来,甜心守在门前等候多时。
“小姐,家主找你。”甜心低语。
“知道了。”东方月胧心中一沉,父亲何时回来了?
看样子容不得她重新梳洗打扮了,简单洁面便去了书房。
顾若尘想跟着却又声声止步,他们父女感情微妙自己还是少掺和的好。
东方月胧前脚走,甜心后脚折回来到顾若尘的面前低身一礼。
“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