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气慢慢凝实,翻滚汇聚出一人形身形!人形身形正坐倒在地,苦苦支撑,他周身四方流光阵纹闪动,更是不断碾压逼近!
见此,广龙子惊惧地望向陶德。
而陶德却一脸蔑视地望着那正不断挣扎的墨灵尊者一缕分身,沉声道:“魔头,本侯允你渡一缕神魂在外,可不是让你欺瞒于我!”
说着,陶德剑指一脸惊惧的广龙子道:“你以为你命这狗道,号令暗卫谋我师弟,本侯就不知了?”
闻得此言,那坐倒苦苦挣扎的墨灵尊者,竟抬起漆黑的面庞,反问道:“不错,是本尊命他杀了你的师弟。这样不好吗?洛羽一死,钱灵儿便是你的了。”
广龙子顿时眉头一凝,心中一疑‘主上不是命我擒拿洛羽吗?为何现在又言杀了!’
不等广龙子多想,陶德却面露讥讽:“别装出一副老好人的模样,魔头!你无非是想将我师弟擒来,要挟本侯,想要放你出方寸山!”
桀笑声忽然响起,墨灵尊者似是自嘲,又似在嘲笑陶德,只见他挣扎着道:“陶德,本尊说过,这世上只有我对你最好,也最了解你。你的yù_wàng甚至超越了本尊,即便本尊将洛羽擒来,你又怎会因他而受要挟?”
陶德闻声眉头一凝,手中方寸山顿时白光大作,那不断碾压向墨灵尊者的流光阵纹,更是逼近了几分!
同时陶德亦怒喝道:“你这魔头,焉知人心?在这世上谁也不能碰我师弟师妹。”
望着暴怒的陶德,墨灵尊者周身黑气涌动,四溢道:“别自欺欺人了陶德,他在你心中没那么高的地位,若是他发现你禁锢了钱灵儿,他又会怎样对你?钱灵儿又会怎么看待你?陶德,本尊是为你好,才命暗卫前去结果了他。难道这不是你心中想做,却又不敢做的事吗?”
此刻,墨灵尊者的话如同魔咒一般,正缠绕在陶德心中,他忽然发现自己竟然犹豫了!
“不!”陶德猛然惊醒,面容狰狞着怒指墨灵尊者:“邪魔,休想蛊惑于我?收起你那虚假的言辞,你不过是想擒住师弟,来威胁本侯。因为如果本侯不答应,你便会让他与师妹相见,是也不是?”
见墨灵尊者桀笑不答,陶德更是暴怒,他顿时催动方寸山,向着墨灵尊者碾压而去!
黑气不断破散,墨灵尊者更是痛苦不堪,苦苦支撑!
见此,陶德剑指一旁惊惶的广龙子,狠戾道:“狗道,看到了吗?这就是你的主子,你现在觉得,是谁听命于谁?”
广龙子颤抖着望了眼,形神不稳的墨灵尊者,又看向陶德,他最终跪了下来,匍伏在地诺诺不敢言。
不屑地看了一眼广龙子,陶德盯着即将被镇压的墨灵尊者,冷声不屑道:“魔头,当年科举之时,本候与师弟相聚欢饮,同榻而眠的那晚,你便偷偷对他出手。若不是当时我妥协一二,让你片缕神魂得出,你焉有今日......?”
“不错!”闻得陶德谈及过去约定,墨灵尊者邪笑道:“本尊利用了你师弟,但你也利用了本尊的圣力!这难道不公平吗?”
“公平?”陶德仿佛听到了最大的笑话,他走到墨灵尊者身前,俯下身体,凝望道:“公平是君子之论。而你,只不过是本侯掌中一囚徒。”
望了眼陶德掌中的方寸山,墨灵尊者竟然毫不动怒,他亦凝视陶德,淡淡道:“本尊是不是囚徒,那得看你是不是君子。”
闻声,陶德浓眉一凝,掌中霎那间一震,方寸山顿时白光大作,化作道道流云阵纹,向着墨灵尊者罩压而下!
俯瞰墨灵尊者,那正慢慢消散的漆黑面容,陶德沉声冷言道:“记住你的承诺,若再敢逾越,本侯必让你永无天日!”
收了方寸山,陶德转身走过正匍伏在地的广龙子身旁。
他止住身形,瞥了眼颤抖不止的广龙子,不屑道:“善后!”
说着,他便向外走去。
广龙子连忙应诺,颤声道:“小道明白,小道明白!兴侯慢走,慢走。”
......
宽广的玄湖之上,小舟离开了柳绿观阁的心岛,周遭水色如镜,云天如纱。
“拂柳垂腰愿女柔,乡风又代别离愁;
天涯有情万里墨,咫尺无言一梦河。
君子水,小人舟,凡尘不觉几时修;
多情空寄排云鹤,不静山海何自由?”
脚踏船头,闻水波轻潺,望湖面清澈呈云波,陶德背负双手喃喃咏诵。
可恰在此时,那船尾摇曳船桨的老汉,却隐有不悦道:“尊客,老头儿虽然不懂诗文,却也听得好听。但,尊客为何说老头儿是小人?”
无奈叹息一声,陶德背对老汉摆了摆手,淡淡道:“小人并非指你。”
老汉一听,这就疑惑了,他寻思着‘我不是小人,难不成这位客说自己是小人?天下还有这等奇事?’
想到这,老汉伸出满是老茧的枯手,挠了挠胸口,他不解的嘀咕道:“这年头就怪了!能做得诗文,不该是读书人吗?读书人又怎会是小人呢?这不还是在说我这老头儿吗?”
“啪啦啦!”一定银子落在老汉身前,老汉顿时止住话头,惊喜得连忙捡起,咬了咬银子,他顿时欢喜道:“尊客断然不是小人,看来是老头儿小人之心喽。”
说着,老汉手上船桨摇动得更卖力了几分,那看向陶德背影的目光也更热切了!
老汉这朴实的想法,陶德自然不去理会。此刻他正疲惫叹息自语:“君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