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路上,老定安侯始终没有要责备二人的意思。
平稳的马车内,老定安侯只是看着飞燕不停的摆弄着手中的花儿,轻轻一笑带着几分宠溺:“往后,皇上估计轻易不会让你二人进宫了。”
一进宫就将御花园摧残成这样,还把公主给吓坏了。
苏青这名声,此刻已然传遍皇宫内外了吧。
“不进就不进呗,我又不稀罕。”苏青无所谓道。
老定安侯了然一笑,这或许正是她二人的目的吧。
“那青儿说说,青儿稀罕啥?”老定安侯好奇道,定定的看向苏青。
“没啥特别稀罕的,只希望家人平平安安健健康康,祖父长命百岁!”苏青道,就这么简单。
老定安侯闻言先是一怔,随后忍不住伸手抓过苏青的手,颤颤巍巍喃喃道:“好孩子,都是好孩子!”
早之前外人就将苏青的恶名给传遍了,可在老定安侯眼中,这孩子是极好的。
“你和你母亲一样,看上去离经叛道,实则心底都是极好的……”
“离经叛道?祖父说的是我母亲?”苏青好奇道,对苏琼真心了解不多。
“没错,你母亲打小也跟个野孩子似得,喜欢舞刀弄枪,你祖母不许,她躲起来偷偷学,之后更是背着我们偷偷进了军队……”老定安侯缓缓道,目光开始放空。
追忆起往昔,沧桑的脸上浮现出一抹柔色。
“祖父多和我说说母亲以前的事呗。”
“我也要听我也要听。”飞燕从花朵中冒出头来,也很感兴趣。
“好、好、好,你母亲一开始在外的名声也不怎么好,经常将京中子弟打伤,你祖母气得不行,就将她吊在树上,说她不改过不准她吃饭,结果你们知道发生了什么吗?”
“发生了什么?”
“她啊,凭着一股子蛮力,硬是顺着绳子爬回了树上,等你祖母晚上再去寻她时,她已经在树上睡着了……”
“哈哈哈哈……母亲好厉害。”
“还有了还有了……”
马车内一片欢声笑语。
宫内,随着苏青等人的离开,却并不平静。熙和公主醒来后哭的昏天暗地,却偏偏什么都说不出来,就差寻死觅活。
而其他贵人则纷纷叮嘱家里的小辈,不管是男子还是女子,都必须远离苏青飞燕二人。
恩,男子怕被苏青二人缠上,女子怕被她二人染指。
反正这种祸害,能远离就尽量远离。
就连东宫的太子,在听闻到消息后,都止不住拍拍胸口,庆幸自己当时跑得快。若不然,哭天抢地的就不是熙和,而是他了。
至于定安侯府内,纪老夫人则一直等到响午,都不见人回来。听到宫里的传闻,气得又砸了一桌碗筷。
正琢磨着又多了个理由惩戒两个小辈了,偏偏等半天不见人。下人来报,说老定安侯又带着两个小辈去了酒楼吃饭,顺便在京城逛逛,自然又是一通怒火。
接连两日,纪老夫人都没等到人。
而苏青和飞燕,即便没事,也不会乖乖呆在定安侯府,更何况她还有事。
秋日的阳光依旧有点烈,但天气凉爽了许多。领着彦南这个小跟班,苏青和飞燕优哉游哉又将京城转了圈,彦南好奇道:“师父,你又打算开店了?”
“怎么,不行吗?”
“行行行,师父如今是侯门小姐了,做什么不行。”
“话说,师父和师叔,既然都回了侯府,为何还不穿回女装?”彦南好奇道,对于苏青突然成为侯门贵女倒是没太多意外,毕竟在他眼中师父一直都是高人,很有风范。
只是他无数次幻想过师父二人穿回女装,却怎么都想象不出来。
“你想看?”飞燕问了句。
“恩恩。”彦南连连点头。
“下辈子吧!”
彦南:“……”
“不是,师父师叔,过几天你们府上不是要举办宴会吗?即便那天你们也不穿?”
失散在外的孙女回来,而且是苏琼的女儿,定安侯府自然大肆宣扬了一番,一场家宴算是将苏青二人真正介绍给众人,难道老定安侯还允许她们随意?
“不穿不穿。”飞燕连声否认。
“你认为我们那天会穿女装?”苏青突然侧头看向这个愣头青道。
彦南点头如捣蒜。这么重大的家宴上,必须的。难道师父还能扭得过强大的家族?
“不如我们打个赌吧!”
“什么赌?”
“若那天,我和飞燕穿了女装,就算输了,一万两给你!”苏青笑的贼贼道。
“行!”彦南立即点头答应。
“不急,还没说完了,若是我和飞燕依旧男装,则你输了,你无需给我一万两,不过……”
彦南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不过啥?”
“你得穿一回女装如何?”苏青道:“穿一回女装在店门口迎客半天”。
看着眼前挺清秀俊美的男孩子,想象着他穿一身绫罗绸缎,恩,应该很美吧,指不定比她和飞燕要美的多。
有这样的美人迎客,肯定客似云来。
“这个好这个好。”飞燕立即点头道。
“小师侄,这个赌局师叔帮你应下了。”飞燕拍着彦南的肩膀道。
彦南……这也能帮他应下,怎么觉得这么不靠谱了?
“师父,要不换个赌注吧,我压两万两如何?”怔愣片刻后,彦南追了上去。
“不行,就这个。”
“师父……”
“怎么你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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