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甚至可以不用动手，光是动动嘴皮子杨瑎今天也都踏不出梵帝半步。
杨瑎固然心里很煎熬，但他始终认为这是对顾瑾辰的一种保护，这样的保护已经被他逐渐磨炼到病态，只是他自己未曾发觉。
“宋奕暖，你别仗着有顾少的保护就可以不去面对现实，你的过去有多脏别以为你充耳不闻就可以装傻！”
现状一步步在逼着宋奕暖前进，她在脑海里做选择，她问自己到底想不想要知道关于母亲的记忆。
她的选择很关键，倘若她不愿意听顾瑾辰绝对会让杨瑎一个字都开不了口，可那也代表着杨瑎今天的命运。
是善良的时候吗？
那段被黑掉的回忆她该不该忆起？
蓦地，宋奕暖终于有了答案，她思虑了很多，比如一旦知晓后的代价，再比如她和顾瑾辰的未来。
她站起来，心中的天秤早就倒向了顾瑾辰的那一边，从前种种她不想计较，也不想记起来了，她唯一要的就是和顾瑾辰好好的，后半辈子有他在，能够互为彼此心安的理由，那就够了。
“杨瑎，我的过去有多糟糕都不需要你一个外人甚至是顾家的下人来告诉我，相反我想问你一个问题，你想活命吗？你要是想，现在就好好巴结一下我，或许我还能为你求个情面。”
杨瑎冷笑起来，嘴边的弧度好似那挂在天空的孤月“你不听我就不说了？”
“顾瑾辰，既然他不识好人心，那你动手吧。”
说完宋奕暖拿上文件朝着门边走去，她这一转身是在逃避，逃避杨瑎随时有可能说出的话，逃避接下来要迎接的巨响。
杨瑎见她要走情急下要抖搂出那些故事可随着那声无情且冰冷的响声他没能说出一字半句。
顾瑾辰暗沉着眸子毫无人气可言，他像极了躲在暗处的凶兽只要一个不经意就能将人给吞噬。
宋奕暖背对着，她眼里如一滩死水没有动容也没有畏惧。
她曾也在不公面前选择低头，也在黑暗中选择放弃光明，可一直走到今天她才明白，不是所有的不公平都会因为低头而妥协，不是所有的黑暗就能因为你放弃光明而不再将你包围。
何必怜惜杨瑎呢，他都不曾对自己的遭遇有过半点心软，自己又何必处处留余地？
“今天会议上的任何事情但凡有人敢说出去那下场和杨瑎一样。”顾瑾辰威胁着在座的所有人，扫视一圈之后他见众人吓坏了才起身。
门边他自然的拉起宋奕暖的手往自己的办公室里面走去。
宋奕暖淡着面色对顾瑾辰问道“你真的把杨瑎...处理了？”
“你觉得呢？”
“顾瑾辰，你瞒得了别人但是你骗不了我，你刚才一直在隐忍那是因为你在乎杨瑎，所以你不可能杀了他。”
顾瑾辰嘴角勾起，他停下脚步双手搭在宋奕暖的肩上把她脚步一并制止“什么都瞒不过你，但我只有这样才能起到警示的作用，我不希望你在被过去烦扰，你放心好了，我已经叫人把他送去医院了，以后他不会再出现在梵帝。”
宋奕暖点点头，其实她从一开始就知道顾瑾辰是心软的，无论在什么事情面前他都是重情重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