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在弄霜的暗箱操作之下,方茗毫不知情地踏上了弄霜为他精心打造的“贼船”。
弄霜回到落樱山,殷勤地拉过落樱,神秘兮兮地对她说:“樱儿妹妹,快来,哥哥有好事要同你说。”
落樱一听弄霜有好事与自己分享,也顾不得再忙活手里的事,好奇地走过去问道:“有何好事呀?”
“你可想下山到蔺城里玩玩?”
“想!”落樱不假思索地飞快点头,随即又换上一副失落的神情,轻声叹道:“可惜樱儿修为太浅,主人说凡间也是危机四伏,我...不敢去。”
弄霜哭笑不得地拍了拍落樱的肩膀:“傻妹妹,先前主人这样同你说,是因着哥哥不在,如今有哥哥保护你和主人,你何须担心?”
落樱听罢眼睛都亮了起来:“当真?!”
“安心,哥哥一定会好好保护樱儿的。”
“谢谢哥哥!”落樱开心得捏着两只无处安放的小手,生生忍下了又想开始摇尾巴的冲动,只因她记得,主人说过,既拥有了人身,便要有为人的样子,以前做狗的那些习性,得改,否认被旁人看了去,是会笑掉大牙的。
虽说此刻她已经能够控制自己不摇尾巴,不用鼻子嗅东西,但有些习性,一时间还是没能改掉,比如此刻她正瞧见墙角有只胆子肥的大老鼠在鬼鬼祟祟地嗅吃的,正欲拔腿去撵,被弄霜及时拦了下来。
“还真是应了狗拿耗子的俗话,妹妹呀,你这要是到了蔺城,四处都是过街老鼠,你岂不是只顾着满城撵去了?”
若是她在方家,出了这等洋相,他总不能说这姑娘哪哪儿都好,就是喜欢逮老鼠吧?谁家闺秀有这等癖好?!
樱儿懊恼地垂下头:“抱歉,哥哥,樱儿今后一定克制!”
“乖,哥哥在蔺城的茶楼里说书一事你可知道?”
“知道!樱儿明日也能听哥哥讲奇闻故事吗?”
弄霜宠溺地点头,进一步引诱道:“能的,只要你听哥哥的话。”
“哥哥说什么樱儿就做什么!”落樱沉溺在能下山玩耍的满心欢喜之中,浑然不觉自己已经一步一步踏入了弄霜的圈套中。
“甚好!明日哥哥就带你去茶楼,但你得记住,哥哥会化身为说书人刘先生,是一个老头子,而你的身份,则是我一个远房亲戚的遗孤,你的家在鹫鸣山下的西城里,曾经家中是开医馆药铺的,因着前些年闹灾荒,痛失双亲所以才投奔于我,能记得吗?”
落樱认真听了个仔细,点头:“噢!樱儿记住了!”
“嗯,那你明日该唤我什么?”弄霜觉得不太放心,决定还是先考考她。
“不是哥哥吗?”落樱被弄霜问懵了,眨巴着眼睛,疑惑不已。
“你见过哪家姑娘有个年过半百的哥哥?!”
弄霜气得不轻,皱眉教道:“你是要唤我作刘爷爷的。”
“哦,樱儿知道了。”
弄霜还是不放心,连抛了一串的问话:“那好,我再问你,你是谁?什么来历?家在哪儿?与我什么关系?”
“我叫落樱,家中曾是做药材生意的...前些年西城闹了灾荒,双亲逝世,孤苦伶仃无所依靠便、便来投奔了刘爷爷?”落樱虽说背得不太熟,有些结巴,但比弄霜的意料中好了太多。
“好妹妹,你今日可一定得背熟了!哥哥相信你!”
经弄霜这般一打气,落樱提起精神来在嘴里来回念叨着他教给自己的身世,既然哥哥愿意信任自己,那她一定不会让哥哥失望的!
正在此时,玉裘背着背篓采药回来了,见落樱又在院子里踱来踱去,嘴里不听地碎碎念,似乎是在背什么东西,而霜儿站在一旁一脸欣慰地看着她,心想这狐崽子是不是又在捉弄樱儿了。
“樱儿,你这是在背什么?”
听见主人的声音,落樱立刻停下了脚步,转身望向玉裘,正欲开口,被弄霜抢了先。
“这是我与樱儿妹妹之间的小秘密!”
一想到弄霜先前说要听他的话,他才带自己下山,落樱赶紧反应过来,出声附和着:“对!这是秘密,不能说的。”
玉裘无奈地耸耸肩,不说就不说,狗子大了,留不住了,眼下竟跟着霜儿一起,要有着些不能让自己知晓的小秘密,简直一个比一个没良心,也不知跟谁学的。
弄霜见玉裘一言不发地放下背篓径直回了屋里,担心她赌气,便叫樱儿留在院子里乖乖记好她的凡人身世,而他疾步跟进了屋里,化作了娇小的原型,轻巧灵活地蹦到玉裘的怀里撒娇。
“主人可是吃醋了?”
玉裘盯着怀里毛茸茸的雪狐,脑子里霎时闪过一千年前与霜儿在鹫鸣山里的轻快日子,竟有那么一丝丝的错觉,仿若时光倒流回了那个时刻。
她眨眨眼,将脑子里那些个荒唐念头撇开,面色平静地问道:“此话怎讲?”
白驹过隙,日月如梭,那时候的自己不谙人世,天真烂漫,一心为着摆脱掉母上的禁锢而欢喜,在鹫鸣山中肆意活过百年,虽短暂却也至今难忘。
如今物是人非,那些日子即使她有心,也再回不去了。
哪怕她还是她,哪怕她的丝毫容貌没有随着飞逝的时光而变化,可此刻她一颗千疮百孔的心,和这伤痕累累的躯壳,无时不在警醒着她。
再也,回不去了啊。
“我与樱儿妹妹之间有小秘密,不告诉你,主人难道一点也不好奇?心中无半点不安逸?”
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