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霜儿也觉得…鹫鸣山里的日子更快活吗?”
弄霜摇头,勾起唇角,眼中满是柔情:“只要能在主人身边,在哪儿都快活。”
玉裘别过脸,避免接触弄霜此时的眼神。
“可惜,物是人非。”
“那又如何,霜儿喜欢你,就是喜欢你,你的好与不好,我都喜欢,无论你变成什么样子,无论你推开我多少次,无论再过去几个千年,至死方休。”
自弄霜在鹫鸣山看到玉裘的第一眼,便是注定了今生要将这一颗心交付于她,再收不回。
玉裘听罢鼻头一酸,美眸中霎时间热泪流转,在月光下反射着盈盈冷光,温柔动人。
她不可否认的是到至今为止弄霜是最懂她的人。
弄霜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
那便是他方才所说,无论她哪里好,哪里不好,无论她经历了什么,变成了什么样子,有那么一个人自始至终都只爱着她,彻彻底底的,就因着她就是她而爱着她,沧海桑田,至死方休。
可惜啊,眼下的弄霜,却不是她想要纯粹地爱到至死方休的那个人。
胤罗给她的伤害,实在是太深了,深到她再不敢打开心门去接纳谁来亲近,她怕的是终有一日贝壳里的珍珠会生了刺来,将最柔软脆弱的肉伤得鲜血淋漓。
“谢谢你,好霜儿。”
可玉裘终究还是给不了弄霜他想要的答案。
弄霜眼底的失落转瞬即逝。
“没关系,我等你。”
之后两人间再无言,只你一口,我一口地对饮,偶尔仰望星月,随即默契地相视一笑。
弄霜突然觉得,即便是主人这辈子都不与答复,能像此刻这般过日子,也挺好的。
次日清晨,方茗起床,正准备到楼下去喝点清粥,岂料一开门便看到一只黄狗正趴在他的房门前瞌睡,他心下生疑,难不成这是落樱姑娘?
昨夜她竟是没走,而是在门口守了自己一夜?
落樱在睡梦中嗅到方茗的气息,蓦地睁开圆溜溜的眼睛,见方茗正站在自己跟前神色复杂地看着自己。
她站起身来,跑到方茗的房里,示意让他关上门,好方便自己化形。
方茗心领神会,退步带上房门后,只见落樱周身萦绕着纯净的光芒,随即化作了少女模样,唇角带笑地看着他。
“我来得早了,怕吵着你休息,就在门外等你,结果不小心睡着了。”
说罢落樱还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后脑勺。
方茗这才放下心中的负担,松了一口气:“我还以为你在门口守了我一夜,正不安着呢。”
落樱急忙摆手:“不会的不会的!”
又担心自己反应过激反而让方茗不信任,落樱又补充道:“主人若是见我夜不归宿,可是会生气的。”
“那便好…我正打算下去吃早饭,你想吃什么?”
落樱一听,毫不客气地答:“大肉包子!”
一想到那香喷喷的肉包子,落樱的心就忍不住飘飘然,那两只眼睛笑得弯成了月牙,又黑又亮,还真别说,这姑娘笑起来挺好看的,特别有感染力。
方茗也忍不住跟着傻笑起来:“成!”
两人吃饱喝足之后,方茗就收拾好东西准备赶路了。
落樱不会骑马,但她跑得倒是飞快。
可方茗怎么想都觉得不能让她跟着骑马的自己跑,若是让别人看见她这样一个女儿家,跑得跟马一样快,那是得吓一跳的。
“既然你也是仙宠,可能像弄霜带走无忧姐姐那样,带着我一起飞到穹山去?”
落樱心虚地不敢抬头:“实不相瞒,樱儿道行太浅,这等的瞬移还使不得……”
哪能想到方茗不仅没有像意料之中那样抱怨自己无用,脸上竟半点失落都找不出来。
只见他安慰道:“无碍无碍,那就劳烦落樱姑娘变回原型,咱们就能出发了。”
落樱开心得很,变回原型,她又能摇尾巴了!
俗话说一萧一剑走江湖。
一人,一狗,一马,这江湖也能走一遭的。
赶了两个多时辰的路,方茗担心落樱受累,又怕这花重金买来的快马累垮,便在树林里找了处有水源的地方停下来歇息。
落樱一直好奇无忧姑娘到底是何来历,竟叫方茗这等痴心,甘愿为她如此付出。
想着,便问了出口:“小公子给樱儿讲讲无忧姑娘的事情吧。”
方茗有些诧异:“你想听?”
“嗯!樱儿想知道她是怎样的姑娘,你和哥哥都说她好,我好奇得紧。”
“她呀……不仅好,还奇得很。”提到无忧时,方茗的眼瞳里就像是藏了星星,亮亮的。
那痴迷都是毫无遮掩,尽数流转在他的笑眼中。
“嗯?”
“初次见她时,她着一袭鹅黄裙裳,看着是个左家娇女,却丝毫不因世俗眼光而有所顾忌,同那些男子一样坐在我家的茶楼里听书吃茶。”
方茗至今想起初见时的那一眼,都觉得心房里像是藏了只猫儿,在得见无忧的时候,那猫儿就突然钻出来,俏皮地在心房里撒泼打滚,挠啊挠,痒痒的,却又舒心得紧。
“后来见她,她却是以男儿身示人了。”
落樱震惊不已:“啊?男儿身?那无忧究竟姑娘还是公子啊?”
“她是姑娘的,只是爱扮作公子的模样。”
“还能这样?为何?”
落樱的认知里,男人就是男人,女人就是女人,怎么女人还能变成男人了?
“我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