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礼琛一脸神秘:“去了你就知道了。”
无忧心下暗自猜测,会不会是礼琛曾对自己说过的,要替自己种一片比弄霜的更大的果林。
却见着礼琛把自己带到了一处风景秀丽的幽静山谷中。
这里安静到无忧能听到瀑布撞上石板那一刻的冲击力,听到清风阵阵吹动树叶时的节奏感,伴随着布谷鸟的欢快吟唱,似是在极其默契的配合之下,奏着这世间独一无二的曲子,自四面八方回荡开来。
那波光粼粼的湖中,漂浮着的,左摇右晃的莲花,都仿佛是在迎合着这首高山流水。
无忧就站在这湖中水榭之上,惬意地眯起眼睛,只觉整个身心都放松不已。
这是无忧第一次感受到万物生灵那奇妙不可言喻的活力,十分真实地强烈地感受到,它们,也都是有着美好,又顽强的生命。
哪怕是在不为人知的角落,却也在释放着存在感十足的气息。
每个为了生存而努力的人无一不是脚步匆匆,兴许多数连喘息的时间都没有,莫要说停下脚步,静下心来,去注意这世间万般风景的别样风情。
其实,哪怕是片刻的驻足,能有这样的感受,对于生来就与孤独形影不离的人来说,也算得上是一种温柔的抚慰吧。
无忧也不清楚为何突然心头就冒出这等,略显伤怀的感叹,分明礼琛就真实地站在自己身旁,她能感受到他抚在自己肩头上那只宽大手掌传来的温度。
可是突然间就有一种孤独感油然而生,要说原因,就好像是明明自己拥有了很多很多曾经从未奢想过的东西,可是无论她伸出的手掌如何摊开,再握紧,她都觉得,自己其实是一无所有的。
礼琛看出无忧突然间就变得心事重重,忍不住出声询问:“忧儿在想何事?”
“我在想...你是不是永远都是属于我的了。”无忧抬头看向礼琛,眼睛湿润:“总觉得这一切都美好得有些不真切,觉得...人生来都应该是孤独的。”
“我不是属于忧儿的,忧儿也不是属于我的,可即便是你与我原本是两个毫不相干的独立存在,但当我们心意想通的时候,无论你与我是否身在一处,相隔多远,我只要想到你,想到这原本孤独的世间我除了自己,还有一个可以去寄托感情的姑娘,我就会变成一个勇敢坚定又温柔幸福的人,而不是一个孤独的人,我这样说,忧儿可能明白了?”
无忧想,自己上辈子兴许不是饿死鬼,定是一生都在行善积德的好人,所以才能遇到像礼琛这样温柔的爱人。
“谢谢。”
“有些意外地感性,和比想象中更脆弱呢。”礼琛将视线从无忧身上挪开,抬头望向云卷云舒的青空,轻笑,眼神中却尽是坚定:“我的忧儿。”
礼琛,誓要更好地照顾你。
“嗯,我的贺礼呢?”无忧从情绪中抽身,恢复如常,摊出手掌向礼琛讨要贺礼,活脱脱赖皮上身。
礼琛挪步站在无忧的身后,抬起手,捧住无忧的脑袋,左右摇晃:“忧儿眼睛不好使吗?这么大个山谷你看不见?”
“?!”无忧惊得眼睛瞪成铜铃一般大。
什么玩意儿?礼琛的意思是...眼前这个偌大的山谷,就是给自己的贺礼?!
发财了!地主梦终于圆了!!无忧强压下心头的兴奋,神色虽控制得体,语气却仍旧将她此刻的激动暴露无疑:“这么大个山谷?真送给我啦?”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礼琛见无忧这等反应,心知他送的这份礼是合了她心意的,勾起唇角满足地笑道:“就知道你一定会喜欢的。”
无忧一惊,略微有些心虚地看了一眼礼琛:“咦?这么快就被你发现我财迷的一面啦?”
“......”正沾沾自喜的礼琛被毫不知情的无忧迎面一盆冷水泼来,脸都快绿了:“你是个财迷我早知晓了,可送你山谷是因为你马上要着手发展地玑门,给你找的一风水宝地建造门派用的!”
无忧这才幡然醒悟,原来是有这个用处,可这山谷如此幽静美好,远离世俗,用来作门派基地实在是太可惜了。
“会不会有些暴殄天物?”
礼琛眉尾一扬:“堂堂地玑门掌门人,所驻之地怎能寒酸?要的就是超凡脱俗,我可不想你在鱼龙混杂的闹市之中大展身手,万一被别的男子盯上了...我懒得去赶。”
“......”无忧听罢忍不住又露出了招牌表情,歪头皱眉,心道虽然他说的听上去好像非常在理,可怎么越想越感觉他是在想方设法把自己与世隔绝起来?
真是个小肚鸡肠,又占有欲极强的男人。
虽是忍不住暗自吐槽着,但无忧还是体贴地出声安抚:“我同某位仙君一样是见君误终生,心里住了个这般完美的人,旁的又如何再入得了眼呢?”
“忧儿我自然是信得过的。”礼琛口头上虽这样说了,心下却因着无忧的这些话而窃喜,若是无忧此刻转身抬头,便能看到他此刻那双熠熠生辉的眼眸。
无忧正想抬头去看礼琛,却突然感受到礼琛将下巴放在了自己的头顶上,然后感受着他的下巴起伏,对自己说:“就叫无忧谷如何?”
“甚好!”
“我是说,地玑门也换成无忧谷。”
“嗯...也甚好!地玑门确实不太好听呢。”无忧正沉浸在被礼琛的款款柔情所包围的氛围里,但是不知道为什么,脑子里突然就蹦出,天玑门里出了逆贼的念头来,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