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神礼光不太爱说话,所以看起来并不似玉桑上神那般热情,但他面色还是温和的,与无忧视线接触时,抿嘴轻笑,给人感觉也是极温润如玉。
一顿和谐的家宴用尽,礼琛和无忧就急急告别,这一个时辰耽搁下来,凡间已然过去了一个多月,无忧和礼琛都担心拖延过久,还会有更多无辜的百姓受难。
两人先是回到天玑门里跟更生掌门反应里的情况后,便马不停蹄地赶到了回梦楼。
礼琛还是将无忧收入了玄空扇中,自己则化身成了一位眉眼清秀的小公子。
无忧觉得这扇子实在神奇,里边什么五花八门的东西都有,最多的还是戏文,无忧闲得无趣随手翻来看,被里边好些个肉麻的段落给酸得从头到脚一个激灵,心道难怪礼琛这般会说情话,原来都是在戏文里学来的。
还翻到些非礼勿视的情节,看得她面红耳赤地暗骂原来礼琛还有这般不正经的一面,骂完后自己还看得津津有味,时不时叹道:“哇?还能这样?啧啧啧……”
礼琛摇着扇子大摇大摆地走进回梦楼,同无忧那日一样,腰间还挂着鼓起来的钱袋,对着那儿的侍童,用阔少的语气说:“给小爷安排你们这儿最好的厢房,再把你们这儿最好的酒菜都给小爷拿上来!”
无忧在扇子里听得笑到直不起腰,心道礼琛学起纨绔子弟来,竟还这般有模有样的。
那侍童对着礼琛点头哈腰,煞是恭敬的模样:“好勒,少爷这边儿请...小的看你面生,可是头一次来咱们回梦楼?”
“本少爷这赶了一天的路可是累死了,动作都麻利着些,小爷我丑话说在前头,得罪小爷是断然没有好果子吃的,赶紧的!少磨叽!”礼琛边说还边有模有样地擦了擦额角的汗水。
这细看之下,还真像是远道而来那么回事。
侍童听了礼琛的话,心想难怪这小子这般猖狂,原来不是当地人,回梦楼的名声在崎城可是响当当的头号酒馆,谁也不敢开罪,就且容这不怕死的东西先得意片刻,等会他就知道悔字是怎么写的了!
“哎!少爷且先息怒,马上就来!”
那侍童替礼琛关上房门后,眼里闪过一丝狠辣,直直地就往议厅赶去通风报信。
礼琛假意毫无防备地喝下那杯已然被下了mí_yào的酒,果不其然,在他装作昏迷的时候,就被人绑起来塞住嘴拖到了地牢中。
因为担心贼人之中有通晓法力的人,所以礼琛为了慎重行事,还是决定将元神留在肉身中。
“这歇了快俩月,王爷那边都发怒了,亏得今儿运气好,才半天的功夫,这两块肥肉就送上门来了!”说话的是方才接待礼琛的那个侍童。
紧接着就听到一个妇人说话,应当就是无忧口中的那个陈妈妈,只听得她的语气之中丝毫不掩兴奋:“这段时期为了避风头,莫要说王爷饿了这么些天,就连我都窝了一肚子的火!等夜里将这两块尚好的肥肉,送到王爷那儿,就又能得到一大笔的赏钱了!哈哈哈哈......”
两块肥肉?
礼琛听得直想拿块抹布将这恶毒老女人的臭嘴给堵上!
看来回梦楼今天抓了不只他一个,这些丧心病狂的歹人......真是可恶至极!
听着陈妈妈一行人离去的脚步,礼琛确认地牢之中已经安全之后,坐起身来就着昏暗的烛光四下打量了一番。
只见他斜对面的牢房中,还关着一位衣着华贵的小公子。
那小公子看上去不过十四五岁,俊脸白净,眉宇之间,还透露着些许稚嫩,兴许是药效还没过,双眼紧闭,一动不动地睡在冰冷潮湿的地上。
礼琛此刻也不便打草惊蛇,便又躺了回去,只是这又脏又潮的地牢着实令他浑身难受,令一向喜好干净舒爽的他额角青筋直冒。
“吱吱吱...”
就在礼琛闭目养神强压下心中憋闷的时候,在那小公子的方向突然传出一阵老鼠叫。
可以说这个模仿是极其拙劣的了,也兴许是礼琛对老鼠的声音尤其敏感,所以第一时间就听出这动静并非是真的老鼠弄出来的。
礼琛压着声音笑说:“你倒也是个机灵孩子。”
“公子可有法子能出去?”身处险境的方茗将希望都寄托在了这个同病相怜的新伙伴身上。
“我手脚都被绑着,哪有什么法子。”礼琛心想此刻还是先不要暴露身份的好,万一这小公子知道自己有得救,待会人来逮他往王爷府送时,不哭也不闹,那就很可疑了。
“唉……这下可怎么办呀!”方茗听了礼琛的回答,整个人又陷入了绝望的情绪之中,鼻头一酸,顿时眼眶就红了:“没想到我连穹山都还没上,就被这破黑店给关了起来!”
也不知道樱儿姑娘此刻处境如何……可千万不能被卖到狗肉店了才好啊!
礼琛一听这小公子竟是想上穹山,好奇地追问道:“你上穹山去干什么?”
“我去找人,可是现在却被关在这地牢里束手无策,兄台……你害怕吗?”
“害怕有什么用?据我所知穹山上是天玑门,里边都是神仙,你找神仙作什么?难不成你在里边有亲戚?”
方茗见对方看上去和自己年岁相差无几,听到他如此说,羞愧不已,心道男儿有泪不轻弹,便将心底的恐惧生生压了下去,忍住哭腔回答强装镇定地答:“我去找我的心上人。”
“你?上穹山?找心上人?!”礼琛听罢脸都绿了,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