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这样的王爷,不知主子是否跟你说过,他进一步的想法?”
接下来的每一句话都要分外小心谨慎,无忧倍感压力,后背已然起了一层薄汗。
“哦?此话怎讲?”元吉一听,他还能有什么进一步的想法?如果做这个世界坐拥天地的霸主还不是他的最终目的,元吉还真的想不到还有何事才能满足他的贪欲。
无忧从九重天上下来之后就一直在想,天玑门中都是些神仙,不可能说有哪个神仙不将精力放在提升在自身修为上,反倒是有闲心去干涉凡人的权势之争,如果她的直觉没有错的话......
“一统三界。”
无忧说罢就细细观察着元吉的反应。
元吉听罢,原本带着些疑惑的神情,却变得轻松了起来,只见他展颜道:“我还当是何,此事,我一早便已知晓,怎的更生现在才告诉你?”
什么?!
与元吉勾结,还想要一统三界的人,竟然是掌门?!
怎么会...怎么可能......
为什么偏偏是那个笑容如沐春风,像父亲一般的师父啊!
元吉看着无忧此刻那震惊的神色,好似十分难以接受他的这番话。
为何更生将他的计谋都一早如数都说与他听,却要瞒着吴游公子?
元吉认为,唯一能解释的说法,就是更生对眼下这年纪轻轻却高深莫测的手下有所忌惮,直到眼下不得不需要利用他的能力去扩展他在凡间的产业,逼不得之时才告诉吴游的。
这是戒备心极强的更生惯用的伎俩,循序渐进,当你想要脱身之时,才惊觉自己早已成了他手中麻绳上的蚂蚱,任凭拿捏。
当初他也是如此受他蛊惑,才落得现在这个任人摆布的下场。
元吉见着无忧的反应,感觉挑唆有望,心中暗喜,有心想进一步击溃无忧对更生的忠诚:“公子也莫要介怀,想来是你在他跟前锋芒露得太过,才招来了他的戒备。”
无忧冷笑一声,如此明显的挑拨离间之计,她怎能听不出来。
这元吉啊......连做狗都没有做条好狗的觉悟,更生那般聪慧之人,为什么会与他这样的蠢材勾结?
无忧紧紧皱起眉头,一脸的痛色:“说来不怕王爷笑话,吴游自小孤苦伶仃,因着体内有些异于常人的怪力,所有人都怕我,不敢同我接近,可主子不仅不怕我,还愿意收我为义子,教我如何控制体内的怪力,我是心甘情愿替他卖命的,可......今日我是万万没想到,主子竟然对我如此不信任!”
真是闻者伤心,见者流泪的一幕
元吉假意安抚:“世间有能者都易遭人妒忌,都说高处不胜寒,我若是你,绝不甘心屈身于他。”
无忧听罢心下暗骂,这畜生,尾巴这么快就兜不住了吗?
“王爷,吴游斗胆一问,今夜我能不能有幸尝尝你府上的酒?”
这可是让元吉高兴坏了,他是一千个一万个乐意至极啊!本来不着急对眼前这俏人儿下手,没想到他还主动送上门来了?!
“乐意至极,来人!”
元吉将门口守着的护卫招呼进来,吩咐他将府上最好的藏酒搬来。
无忧其实并非是真的想喝酒,不过是想拖延时间,等礼琛来接自己脱身。
酒上来之后,无忧一边敷衍着应付元吉那些个挑唆拉拢的话,一边在心下盘算着要不要将此事告知给礼琛,她一直有一个大胆的猜想,自那日更生仅凭自己一句,巨大的跑得飞快还会发出刺耳声音的铁壳子,就画出了那个梦中之物,无忧就怀疑更生会不会和自己是来自同一个地方的人。
无忧觉得时辰差不多了,将袖中的扇子抽在手中紧紧握着,眨眼间变了脸色,对着依旧滔滔不绝地在自己跟前说着更生坏话的元吉冷冷地说道:“你是吃醉了吗?满嘴胡言乱语,就不怕更生来要了你的狗命?!”
元吉万万没有料到方才还和自己有说有笑的他竟然会突然换了一副嘴脸,一时间又慌又怒:“你这是什么意思?!”
“我什么意思?你这条心术不正滥杀无辜的走狗心里没数吗?”
无忧拿出手中的玄空扇,元吉暗道糟糕,正欲去抢,但为时已晚。
唰!
刺眼的光芒笼罩了整个屋子,看不见任何东西的元吉扑了个空,重重摔倒在地,礼琛应声落地,将他踩在脚下动弹不得。
门外的护卫被光芒所惊动,撞门而入,礼琛手一挥便将那些人轻松撂倒。
元吉本以为来的人会是更生,但万万没有想到,竟是一个身着天玑门一等门服的新面孔。
他尝试想要催动体内的邪气站起来,却发现踩着自己的这人修为极高,那灵力自踩住他后背的那只脚上重重压来,竟让他难以喘息。
绝望之下,元吉恶狠狠地瞪着礼琛,嘶吼:“你们究竟是谁?!”
“你这条狗不配知道。”无忧将扇子还给礼琛,拎起手边的酒壶,边喝边轻松笑道:“酒不错,谢谢招待,这酒壶晶莹剔透,煞是好看,就送我好了。”
压抑了这么久,无忧这才知道戏精不好当,总算是能喘口气好好说话了。
无忧拿着酒壶走到门口蹦跶着:“仙君这么干净,他的血恐会脏了你的手,走吧,等掌门来送他上路。”
礼琛朝无忧温柔笑道:“你先背过身去。”
“你轻点,人家可能怕疼呢。”无忧心知礼琛是要报方才元吉轻薄自己的仇,想来他下手不会太温柔,便乖巧地背过身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