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顾小姐十分生气的把那张纸丢进了抽屉里,然后眼不见心不烦的睡觉去了。
接下来几天的时间顾绒都没想起过那东西,像是一种下意识的逃避,她每天看到那个傲慢张扬的男人依旧习惯做出一副假模假式的微笑,心情不好的时候甚至笑都懒得笑,一声嗤笑便算是打了招呼。
当然,唐大少爷的态度也没有好到哪里去。
除了夜里偶尔见到的精分状态的他之外,白日的大少爷出现的时间并不多,而且多数时候都是在豪车上漫不经心投来一瞥,那些众星捧月的,连头发丝都显得尊贵无比的气质,和她完全不是同一个世界的人。
他们之间的阶级之分就像一条深渊横亘着,本该永远是平行线的两人,只是因为一个复杂且隐秘的拐点才暂时的相交了,可巨大的差距迟早会让他们分道扬镳两不相见的。
两个人都很清楚这一点。
顾绒也从来都是一个清醒的人,她从来都明白自己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
她不可能对这个男人产生半点旖旎的想法。
她非常确定的这样告诉自己。
所以,拼凑的那一张纸不过是出于闲来无事时的鬼迷心窍。
顾绒回到房间,把书本往桌上一丢,然后打开了抽屉。
好几天没想起来的东西,偏偏在即将赴约的时候想起来了。
她面无表情的看着那张纸,想起上周看到的那场事故,和男人紧抓在胸前的手。
“我只是不想目睹车祸而已。”
她喃喃的道,
“他要是死了我多半也逃不了干系。”
她拿出那张纸,一脸冷漠的折好了揣进口袋,接着便挎着包出了房门。
正要去等公交车的时候,顾绒余光扫过街边的药方,她顿了顿脚步,随后又跟没看到一样继续往前走。
“能把东西还给他就已经仁至义尽了,再多事就是我有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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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刻后,上川大药房迎来了一位脸色黑如锅底,仿佛别人欠了她几百万的客人。
她还是大学生模样,穿得简单单薄,挎着包,披着头发,气质却很好,就是一张脸冷冰冰的。
“我要一瓶速效救心丸。”
那个收银小妹被吓得一缩,立刻哦了一声,转身就去拿药,心底还在嘀咕着,有心脏病还一副脾气很大的样子,恐怕是不容易好。
病人拿了药付了钱之后转身就要走,走了两步又退回来,道,
“麻烦给我收据。”
小妹又哦了一声,把收据单子扯下来给她。
直到看着人彻底消失了并且确定不会再来了,小妹才出了一口长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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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绒把那药瓶揣在口袋里,坐公车的时候一直看着外面发呆,不知道神游去了哪里,直到司机转弯时过快了点,引起满车人的惊呼,她才猛地惊醒过来。
顾绒摸着兜里那瓶药,微微皱起眉,似乎犹豫了很久,最后还是开始暗暗用力的抠掉药瓶上的标签,揣在兜里不好用力,她后来就干脆把药瓶拿出来,放在眼皮子底下抠,直到要下车的时候,那瓶身才总算被她抠得干干净净,就是摸着还是有点粘手。
顾绒呼了一口气,将药瓶揣回兜里,从包里掏出口罩戴上,接着又把头发高高扎了起来,戴上了眼镜,公车刚好停下,她正要站起来,便看到窗外一掠而过的蓝色跑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