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氏听了不由得一阵冷哼:“如何是好?既然我给她几分脸面她不接着,那就休怪我翻脸无情,给厨房说一声,饭不用送了,屋里也用不着进去伺候了,就让她闹,我看看到底是她的气性大,还是她肚子里的孩子气性大!”
看着宋氏这般果决,宋妈妈却不由得有些犹豫:“这样……能行吗?若是被大老爷知道了,再连累了您可怎么办啊!”
“哼!用不着担心,苏氏的性子我一清二楚,她不敢,她若是有这份气性当年也不会一顶粉轿乖乖的进了咱们家的门,这孩子是她唯一的指望了,她就算再怎么不明事理,这个道理还是懂的,你就放心吧,最迟今天晚上,她就得腆着脸给我赔罪!”宋氏的眼里一阵冷意。
宋妈妈看着宋氏这般样子,心里也不由得叹了口气,却也不反驳,她明白宋氏说的话都是对的,可是不知为何这样理性而又冷静的宋氏,却让她心里有些涩涩的。
“当年姑娘和姑爷这般要好,姑娘为了谢家又吃了这么多的苦,如今却还要被苏氏这个泼妇拿捏,老奴看了总是为姑娘不值!”宋妈妈和宋氏的关系毕竟不同,语气也有些不忿。
宋氏听了眼底也闪过一丝怅然,但是下一瞬就被冷静覆盖,她轻轻抚了抚手中的帕子,嘴角溢出一丝苦笑:“妈妈又何必说这些话,这么多年我都过来了,这点子事儿又如何能难得住我,再说了,又不端端是咱们家这样,别人家也是一样的,许是咱们家还好些,毕竟老爷心里是明白的,苏氏即使再怎么蛮横,也不过是个上不得台面的姨娘罢了,和我又有什么好比的,妈妈可是糊涂了!”
听了这番话,宋妈妈急忙说道:“姑娘说的是,是老奴想岔了,她不过是萤火之光,怎敢和姑娘皓月争辉,只是她这般做派,让人看着生气。”
此话一出,宋氏的眼底瞬间弥漫上一种奇异的光彩,她似笑非笑的看着桌上的甜白釉白瓷的茶碗,低声道:“也就这几日的功夫了,且让她再嚣张几日吧。”
宋妈妈听了,神色不由得一凛,俯身低问道:“姑娘这话什么意思?听妈妈一句劝,姑娘这般人物,可万万不能为了一个姨娘冒险啊!”
宋氏嘴角勾出了一抹笑:“妈妈跟我这么多年,难道还不知道我吗?我虽然不自诩是什么贤德人,但是这种随随便便害人性命的事儿却是干不出来的,只是我能容得下她,有些人却容不下了。”
宋妈妈不由得皱了皱眉,有些费解的看着宋氏,宋氏看着她这般样子,眼底也染上一层冷意:“妈妈难道不知吗?慎王府如今可大不如前了。”
宋妈妈心里不由得跳了跳,脸色有些发青:“慎王府虽然败落了,可是破船也有三千钉,老爷老太太难道不管吗?”
宋氏听了这话,不由得一阵嗤笑:“他们?宋妈妈可是糊涂了!你当这世上最恨慎王府的人是谁?老爷当年在慎王府受了那么些屈辱,他要但凡是个心软的人,那也就不会有谢家的崛起了!老爷筹谋了这么多年,谢家一步步在京城立稳了脚跟,这前前后后的谁不说谢家大郎是个人才!可是当年老爷多落魄,如今老爷心底就有多恨,而至于苏姨娘,她就是老爷当年那段屈辱历史的一个见证,老爷为何能容她在谢府这么多年,为何能容她生儿育女!还不都是看在慎王府的面子上,如今慎王府终于败落了,老爷要不上去踩两脚,他就不是当年惊才绝艳的谢大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