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谢菀院里,谢菀还在老夫人处与老夫人说话,琥珀和崔妈妈都跟着去了,因而便只剩下了樱草和海棠丁香等人,秦氏院里的传话婆子也是个机灵的,一看如此情形,立刻便二话不说直接领着几个粗使婆子冲了进来,此时樱草还坐在廊下绣花,结果还未来得及反应过来,便被这一帮婆子架了起来。
海棠和丁香也在旁边看着,都一下子怔住了,待得听见樱草的喊声,这才反应过来,丁香一下子便慌了,一个劲儿的高喊着:“你们这是干什么!这是二少奶奶的院子,你们竟敢乱闯!”
那群婆子一听这话,都不由得一阵嗤笑:“咱们自然知道这是二奶奶的院子,只是咱们既然奉了夫人的命来拿樱草姑娘,也就顾不得这是不是二奶奶的院子了!”
而此时的樱草虽然一度有些慌乱,但是听着这个婆子这般不屑的口吻,心中却是一下子便反应了过来,连忙便冲着海棠道:“我没事儿,快去老夫人院里请二奶奶回来。”
海棠一听这话,瞬间便反应了过来,她本来就为人稳重,此时樱草被抓,她虽然有些慌了,但是到底还是稳住了心神,勉强笑着道:“樱草姐姐自管去,我定然会把话替二奶奶带到的。”
待得丁香说完这番话,这群婆子便拥着樱草离开了,一丝儿都不带耽搁的,但是看着樱草和丁香的神情却很是鄙夷,仿佛看着两个妄想撼动大象的蚂蚁一般,微微含着一丝嘲讽。
待得一群人走远了,海棠这才强作镇定的稳住了院里的其他小丫鬟,又吩咐了丁香看好门户,这才一溜小跑朝着老夫人的荣安堂跑去。
就在海棠一脸慌乱的往荣安堂跑来之际,谢菀此时在荣安堂却也并不是当初想的那般容易脱身,她此时回来,正好碰上了霍家二房的人过来请安,因而原本想着给老太太交代几句便就走,却没想到一下子竟被二夫人三言两语的就给拖住了,霍承瑾还好些,一看形势不对,便找了托词走了,但是谢菀却是不行,霍承瑾是外男,见了内眷避一避也是应该的,但是谢菀却是没有任何借口的,只得留下来听二夫人满脸笑的拍老夫人的马屁外加明里暗里的踩大房。
如此这般,谢菀倒也练出了一身的功夫,远远看着虽然像是很认真的听着,但是其实她的心思早就不知道跑到哪儿去了,只是时不时的附和着众人点头或做惊讶状,这般情形,倒也很是管用,至少二夫人看着谢菀的脸色是满意的,她最痛恨的人便是大夫人,明明一个不入流的小庶女,如今竟然坐到了她头上,像是二夫人这般的高门贵女如何能忍,因而这几年一直都和大夫人不大对付,只是尽管二夫人多么不满大夫人大夫人到底是她嫂子,而且又是公府主母不管是身份还是地位都压她一头,因而这几年二夫人虽然老是给大夫人找事儿,但是却也从没真正对大夫人造成妨碍。
原本二夫人也是有些气馁,两个妯娌乌眼鸡似的斗了一辈子,到底是她差了一层,但是没想到谢菀嫁过来之后,这种原本一边倒的形势却发生了变化,二夫人不是傻子,大夫人和霍承瑾之间的矛盾她看的十分的清楚,霍承瑾娶妻,而且还是娶得是圣上赐婚之人,二夫人便知道这里面有事儿,尤其是成亲之前的那些糟心事儿,二夫人更是像看猴戏一般,总觉得这个媳妇儿娶过来,定国公府的天看来是要变了,二夫人的这种感觉,等到谢菀嫁过来之后,便越发的强烈了,敌人的敌人便是自己的朋友,二夫人一直坚信这一点,虽然谢菀家里和自己的儿媳妇儿有些龃龉,但是这也不影响二夫人的想法,只要将大房那个弄下去,那自己日后在公府也能好过些,谢菀和霍承瑾不过是小辈,日后若是继承了公府,那也会念着自己此时的好,再加上她又是长辈,肯定处境要比此时好很多。
这般想着,二夫人倒是对谢菀的态度好了三分,说话也是眼中含笑,倒是把一旁的卢氏气的死去活来,自己的婆婆自己知道,自来便是一个刻薄寡恩的,对着自己都是一副□□脸,如今见了谢菀倒是这般亲切,她心中如何能不恨。
而被这俩人心心念念着的谢菀,此时却是一无所觉,她只觉得她此时已经累得不行了,就连脸上的笑也有些僵硬,这一天的旅程让她精疲力尽,此时能端坐在这儿也不过是脑子里绷着一根弦罢了,她真不知道自己还能坚持多久。
就在谢菀暗暗咬牙切齿的坚持之时,老夫人却很及时的发话了:“行了行了,老二媳妇儿,你便也饶饶她吧,瑾哥儿媳妇今儿一天也是累着了,时间也不早了,便让她回去吧。”
二夫人听得老夫人这般说,脸上也不由得笑了笑道:“倒是我糊涂了,只顾着看着侄媳妇儿这般周全的人自己欢喜了,竟忘了这一茬,行了,我便在这儿给侄媳妇儿陪个不是,你婶子自来便不会说话,侄媳妇儿可千万别往心里去啊!”
看着二夫人笑的如此的和善,谢菀心中倒也生出几分好笑,二夫人嘴皮子这般利索还说自己不会说话,那这世上竟没有会说话的人了,想到这儿谢菀微微的低头一笑温声道:“婶子说这话可是折煞我了,婶子喜欢和我说话,我高兴还来不及,又怎么会怪婶子,祖母慈心挂念我的身体,孙媳心里也是明白的,只是伺候祖母是孙媳的本分,又怎么敢说累,只盼着能日日都在老太太身边陪着老太太和婶子说话,也好叫我学一学老太太的规矩,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