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时辰之后,两个人便整装坐着马车离开年府往郡王府去了。
与此同时,已经嫁到严家做了一个多月少夫人的白蕊琪,却依旧过着生不如死的生活。
严夫人对她表面上总是很好。事事为她考虑周到,但一旦白蕊琪受不了严靖的白痴行为而暴跳如雷的时候,她都会将白蕊琪关到祠堂里,美名其曰:好好的反省一下。
白蕊琪被这样反反复复的关禁闭弄的是一点脾气也没有了。每一天里,她最大的梦想便是找一个没有严靖的地方好好的呆上一天,最好连晚上也不回来,然而这是不可能的。她依然要无时不刻的忍受严靖对她的骚扰。然后每一天想尽办法的从他身边逃开。
这一日,白蕊琪偷偷甩开身边丫鬟溜到了一个平时很少有人去的院落,那院子四面高墙林立,墙壁上爬满了绿色枝蔓,完全看不到里面有什么,唯一的一扇门也是紧紧的关闭起来的,四周都没有人看守,仿佛那院子里关了凶猛的野兽一般。
要是一般人看到这样的院子,肯定已经完全没有兴趣了,觉得这顶多就是一个废弃的院子罢了,但是白蕊琪不一样,她受了严靖这个白痴太多折磨,如今再不论怪异的事情在她看来都是正常的。她看到这个院子的时候,第一反应不是逃离。而是兴奋的凑了上去。
那院子大门前的路径倒是很干净,显示着有人打扫,也有人每天从那大门里经过,白蕊琪一路走到了紧闭的大门前,透过缝隙往门里瞧,但是除了一片绿色,她再看不到别的任何东西。
四周静悄悄的,任何声音都没有,白蕊琪往门缝里瞧了瞧,心中忽然涌上来一股异样的感觉,就在这时,她听到身后传来一阵脚步声。
白蕊琪心中第一个想法便是。严夫人派人来找她了!找她回去伺候那个白痴严靖。
而这,却是她心中挥之不去的噩梦。
来不及多想什么,她迅速转身,钻进了路边一颗大树后面,将自己全身上下都隐藏在后面,然后看向来路。
只见两三个中年嬷嬷,手中提着饭篮子,相携从不远处走了过来,一边走,一边在低声谈论着什么,她们越走越近,那声音也就传入了白蕊琪的耳朵里。休页页弟。
“哎。这大小姐也算是可怜的了,七皇子殿下被贬为庶民,她被老丞相从七皇子府里要了回来,没两天便有了身孕,老爷嫌伤风化,便将她关在了这里,如今孩子都已经生下来了,可却从来也不敢让外人知道。真是可怜哪!”
“谁说不是?大小姐的十指被削,什么都不能做,只能等着别人来伺候她,明明不过一年光景,她却已经跟老了二十岁似的!”
“那孩子身体也不好,瘦的皮包骨头似的,跟大小姐一个样儿,不知道这母子俩在这院子里还能活多久,我看啊!用不了几年了!”
“是啊,是啊!如今老相爷已经很少过问这边的事情了,夫人与老爷就更加不会管大小姐的死活了。”
“那被贬为庶民的七皇子如今不是还在的吗?他怎么也不管管自己的老婆孩子?”
“你开什么玩笑!咱们大小姐肚子里怀着的,可是野种!那齐晏怎么可能来找她?怕是宁愿她死了吧?”
谈话到这里便结束了,因为三个嬷嬷已经走到那紧紧关闭起来的大门前,一个婆子从饭篮子里掏出钥匙来打开了大门,然后三个人一起进去了,那门便虚掩上了。
白蕊琪听着这一番七嘴八舌的对话,心中有一些迷糊,她们说的那大小姐是谁?怎么会怀有野种?十指被削,这得是多残酷的人啊!
就在这时,她忽然听见从那高墙内传出一阵微弱的婴儿啼哭声。
白蕊琪就像是抓住了严家某个不为人知的大秘密一样,眼睛里泛着光亮,她悄悄从那大树后钻出来,然后往那虚掩着的大门走去,等走到门边,她扒开一条缝隙,偷偷的往里瞄了一眼。
只见那三个嬷嬷坐在院子里,把刚刚带来的食盒打开,将里面食物在院中石桌上摆满了一桌,然后用筷子夹着喂一个懒懒坐在石桌旁,神情木纳的女子吃东西。那女子仿若已经没有了思想,别人夹菜过来,她就张嘴,然后无知无觉的咀嚼,那样子,与行尸走肉一般无二。
她还特别的消瘦,整个人皮包骨头一般,两只眼睛又黑又大,坐在那里莫名的让人觉得渗的慌。白蕊琪心中不胜唏嘘,然而她却没有半分冲上去将那女子解救下来的意思。
“哇!——”就在这时,那女子身边忽然响起了一道婴儿的啼哭声,几个嬷嬷听了,当即走过去将那婴儿抱了起来,然后一个解开衣襟开始给孩子喂奶,另外两个则是接着伺候那女子吃饭,直到这时候,白蕊琪才发现,那女子的两只手掌都用帕子包起来了,很小的一团,仿佛只有肉掌,而没有手指。
她猜对了。
这女子正是一年以前从严丞相费了很大力气才从七皇子府里解救回来的严家大小姐,严春玲。也是曾经的贤王妃,京城里曾风光无限的人物,可是没想到,才不过短短一年时间,她便成了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
严丞相费力将她救了回来,但却无法将她的过去都抹去,已经出嫁的女子在娘家自然是不能跟从前一样了,为了掩人耳目,也为了避免严春玲生子的消息外泄出刦,严大老爷与自己夫人一力选择将自家女儿与那个野种外甥关在了这里,却也不曾虐待她们,严丞相即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