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来,戴珊的非正常状态,就是从被赶出项目组不久后开始的。
“你抽个时间,买些东西,再带上实验室其他人一起,去看看她。”
“上周末我们就是这么打算的,可怎么都联系不上她。想来,她还在因为这个事对我们心怀怨念吧。”
闻言,孟令学叹了口气:“怨?她有什么好怨的?”
宋穆自然不怎么听得懂孟令学的话中深意。
“教授,若不然……您让戴珊重新回到项目组吧。”
“这不可能!”孟令学一口回绝。
看到孟令学态度如此坚决,宋穆也就不再说什么。
但说心里话,宋穆想不明白,一向宽宏大量、得饶人处且饶人的孟教授,为何单单这次如此严苛坚决。
孟令学看得出宋穆心里的嘀咕,只见他叹了口气,摆摆头:“你啊,就是心地太善良!”
“孟教授,您这话是什么意思?”
“罢了!“孟令学叹道:”你毕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才会这样帮戴珊说话。”
这话,却是让宋穆愈发疑惑不解了。
孟令学站起身:“明早九点,我们准时在这里见面。”
说罢,孟令学扬长而去。
*
曳浚有一束光晕透着被铁栏杆封上的玻璃窗映射进来,打在被捆绑在角落的少女身上。
少女被黑布条遮住了眼,嘴里也被白布团堵得严严实实。
伴随一声沉闷的”吱吖”声,木板门被推开来。
察觉到有人进来,角落的少女呜呜叫了起来。
来人走近,在少女跟前蹲下,将手里盛有饭菜的托盘放在少女面前,再抬手将少女嘴里的白布团取出。
“你们到底是什么人?”刚得说话自由,戴珊便歇斯底里大喊起来:“放了我放了我!”
也不知被人灌了什么药,对于这几日发生的事,她一点儿都想不起来了。
只能勉强记得,自己换上了那件红色大衣,似乎是要去做什么事情。
至于其他,她想破脑袋也想不出个所以然。自然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会突然被人绑到这里来了。
“嘘!”
一阵男人的嘘声穿进耳朵,戴珊总觉得,有种特殊的熟悉感。
男人拿起托盘里装有白饭的碗,夹了一口菜,欲要喂到戴珊的嘴里。
戴珊紧紧咬住牙关,不肯张口。
男人似乎没什么耐心了,挖起一勺饭往戴珊嘴里塞。
强大的压迫力下,戴珊还是没抵住被强塞入口的饭菜。
与温热的饭菜一起涌入口腔的,还有腥甜的鲜血。
那是金属勺刮破唇舌和牙龈留下。
戴珊和着血嚼了几口饭菜,最后一口吐在了身前这男人脸上。
男人狠狠压住心头的火气,一手用猛地扼住女孩的脖颈。
随即只见女人满脸通红,嘴巴微张,舌头向外吐出半截,嘴里的饭渍向外涌。
“老实了吗?”男人将嘴贴近戴珊耳边,轻轻吐气。
“是你!”
纵使被遮住双眼,戴珊也能立即分辨出这男人的声音。
“不错,看来你还真是对我魂牵梦绕啊。”男人嘴角勾出一丝媚笑。
“你卑鄙!”
“我卑鄙?今日之事,难道不是拜你所赐?若是你能识相些,而不是如此百般纠缠,也不会把自己带入这样的绝望境地。”
戴珊蓦地大笑起来:“那你最好把我看好了,如若有朝一日我能离开这里,必定让你死无葬身……”
戴珊话未说完,便被白色布团重新堵住了嘴。
男人站起身,抹了一把脸上的饭,再甩甩手,脸上显出一股子厌恶恶心的神情。
呵!
“你的这番魄力,我很欣赏。还真不像是一个叛徒该有的行事作风。”
说罢,男人转身离去。
空旷的库房内,只留下女人呜呜的哭喊声。
*
京郊,如阙庄园。
唐婉蓉身着一身金色镶丝线的衣服,静坐花园中,小口品着茶。
冬日午后的阳光,最是暖人。
唐婉蓉徐徐舒了一口气,心中不由慨叹,这样的日子,真是美好。
搬到这处庄园,已经有一段时间了。
自打宗家陷入财务困境,唐婉蓉便生了异心。
好在,早年的她便有先见之明,为她母女二人预留了不错的出路。
否则,现在的她也不会过上这样的日子。
“夫人,这是您要的书。”家佣将一本《罪与罚》递到唐婉蓉手中。
唐婉蓉将书打开,又关上,问道:“那边,情况怎么样了?”
那个人,是指宗厚。
“听说破产手续已经在进行中了,原来的宅子,很快就要进入拍卖程序了。”
“他状态怎么样?”
“很是落魄,听说日日酗酒,头发白了不少。”
宗厚万万没想到,已近知天命的年纪,自己会再遇上这样的打击。
不仅事业尽毁,就连他自认为对自己死心塌地的唐婉蓉和虽非亲生,却被他视作掌中之宝的宗艺彤,会如此毅然决然地离开自己。
还真是命运弄人!
现在的他,已经不是15年前那个年轻人了。
从头再来四个字,于他而言,简直是天方夜谭。
“他现在住在哪儿?”
“好像是一个旅行社的通铺里。”
唐婉蓉不再发问,端起手边微冷的茶,轻啄一口。
脸上,尽是看不透的炎凉。
“叮咚——”门铃声响。
“小姐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