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天幼儿园,中班教室内。
爱怜看着面前这些小朋友,头有些疼,这个哭,那个叫,她的头都要炸了,刚刚穿过来,就给她来了这么一个下马威。
刚刚一个叫‘天天’的小男孩儿,把一个叫‘小小’的女孩儿的头发拽疼了,‘小小’疼的哇哇大哭,边哭边叫着‘妈妈’。
‘天天’则在一边儿一个儿劲儿地在跟爱怜解释着,他没错,他只是不小心而已。那些暂时没人看管的小朋友们看热闹的看热闹,互相打闹的旁若无人的玩闹着,还有个刚入园的小朋友看到‘小小’在哭,也跟着嚎啕大哭起来。
“啊——”爱怜抓着自己的头发,感觉自己都要原地爆炸了。
没办法,她只得先叫隔壁班的一个大概只有二十一、二岁的女孩儿来帮她看会儿,她则冲向了不远处的卫生间。
卫生间很显眼,因为门口上方有着明显的标志牌,不会走错,一个看着就不大的幼儿园,也不会分男女厕的,所以爱怜想都没想,就冲了进去,关上门之后,看着面前这一排三个蹲位,好在还算干净,没什么特殊的味道,可以呆下去。
站在洗手池旁,爱怜迅速开始接收着记忆。
很快,她便睁开了双眼,眼中的情绪还算平静。
说起来,这可能又是一个悲伤的故事。当然,爱怜穿过的世界,哪有不悲伤的原主?
原主名叫宋爱怜,今年正好三十岁,身高一米六,偏瘦,已婚,丈夫是个公务员,姓路,叫路森,有一个女儿,叫路甜甜,今年正好虚岁五岁,目前正在她自己教的班级里。
原主是名幼儿教师,上学时就学的幼师专业,因为专业的关系,在学校便要学习唱歌、跳舞,整天唱唱跳跳的,虽然她的面貌普通,但她的皮肤很白,少女时满脸的胶原蛋白,也是青春无敌,但是婚后的这几年呢?
爱怜看着镜中的‘自己’,脸色腊黄,隐隐的下眼袋,胶原蛋白几乎不见了,法令纹都过早地出现了。
这是一副被生活磋磨过的容貌,爱怜即使没有原主的记忆,也无比地肯定。
原主家是独生女,只有她一个女儿,母亲是小学语文老师,去年刚刚退休,父亲是一家国企小工厂的厂长,属于技术型的厂长,一身的本事,后来工厂却倒闭了,好在那时的他也已经差不多快退休了,对他们的生活倒也没什么影响。
原主曾经有一个军人的男朋友,那人的部队驻扎在原主所在城市,而她的家就在部队旁边,不知道怎么的,就认识了那个兵哥哥,但父母因为兵哥哥的家远在两千里外,坚决没有同意他们在一起,于是,这对小情侣被家人给搅黄了。
原主很伤心,但又无可奈何,她不是个很叛逆的人,但有时候却有些倔强,于是,只是职业高中毕业的她,立志要找个大学生做男朋友。
爱怜不是很理解她这样的想法究竟是出于什么道理,但是这世上的事情就是这样,年轻时做的决定,往往有不少都没有什么可以解释的理由,或者当事人回头看看自己当初的想法,都可能有些无法理解当时的所思所想。
原主终于如愿以偿找了一个‘大学生’,为什么用引号圈上?因为这个男朋友就是原主的现任丈夫路森,是个大专生,毕业后好运地成了一个清水衙门的公务员,刚刚实行公务员制度的头几年,制度还不是很健全,他也是运气爆棚了,才会以一个大专毕业生的身份,没花一分钱,成了一名公务员,这不是他最幸运的,最幸运的是娶了原主。
原主经过八九个月的相处,便嫁给了这个男人。路森刚娶了原主,便借着丈母娘的关系转入了一个实权部门。
本来,这个机会应该是原主的,但是原主的学历是一大硬伤,曾经原主也有机会再考个成人学历的,但是原主的母亲却说没什么用,并没有同意,那时更多的原因其实是因为他们的经济能力无法负担起学费。
按理说只有一个独生女的家庭,经济不能这么拮据的,那时原主的父亲还不是厂长,只是一个车间主任,说穿了,就是一个工资稍微高些的技术工人而已,再加上他们家有个高龄的奶奶瘫痪在家,这个奶奶的医药费几乎拖挎了这个本该很不错的小家。
那时,尽管一年并没有多少的学费,他们家拿出来都费劲,但就爱怜根据记忆得知,其实家里紧一紧,还是能拿得出来的,只是原主的母亲短视地没有让女儿去考取。
只有职业高中毕业证的原主,无法达到那个工作的最低要求,所以这个机会被原主母亲给了女婿。
这是原主母亲的学生回报老师对他当年照顾的恩情,但这样难得的机会,也仅有一次而已。
因为路森的家是农村的,即使坐火车,还得倒车的那种地方,他是家里唯一考出来的大学生。所以,他在这座上大学的城市里,并没有一瓦遮身。
结婚了,还是住在丈人家,对门,截止目前都还没有搬出来。等他们自己买房子,孩子都已经止初中了。
路森身高一米七,或者是一米六九多点儿,胖瘦还适中,但皮肤特别黑,眼睛有些斜视,单眼皮儿,就爱怜看,他的外貌更偏向于越南人那边的特征,其貌不扬的一个人。
从一开始,路森就没有瞧得起原主,总认为自己一个大学生,居然娶了一个职高毕业且相貌平凡的原主,是他人生之中最大的一个败笔,他心疼自己,若不是原主家是城里的,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