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爬上了枝头,即使努力释放着光和热,也暖不起兮族每个人心中的冰冷。
这么多年,坚持的,信任的,最终以这样的方式呈现在了眼前。
恨不得,怨不得,因为他们每个人都是帮凶。
轻襄看着满地渗到土里的鲜血,眼里没有任何光亮。
是她……害了她们的族人。
要不是嫉妒轻灵,若不是年少气盛的贪婪,也不会叫人又可乘之机。
而如今,舒家人悉数被俘,剩下的族人,没有中毒的,只有寥寥数十人……
这就是当初轻灵说的,兮族大劫吗?
天灾可渡,人祸难解……
楚白懒得去管轻襄,见行止和夏蝉带着暗卫有条不紊的抓人绑人关人,直接伸手将颜落拉进了她住的屋子。
把颜落往屋里一推,楚白反手便把门狠狠摔上了。
“这门木头的,不新,你别给摔零碎了。”颜落干笑着说道。
楚白心口欺负的厉害,除了赶路,怕还是被自己气的……颜落在楚白面前惯会认怂,毕竟……自己又做错了事了嘛。
“还有心思关心旁的?”楚白捏着拳头,眯着眼睛走向颜落:“颜浅心,你怎么胆子就这么大!你怎么敢!”
就知道对手不简单,他不亲自来保不齐会出什么岔子。
紧赶慢赶的,生怕来不及护着颜落……不敢想她被人害死的可能,就算受了伤,他怕是都会疯!
可到了呢?
一眼便看见这死女人,就在那只身一人面对舒文。
就那么不怕死吗?
“轻尘,你不要气了……兮族早晚都得收拾,我不过是将……计划提前了一点点。”颜落说着,一直往后退。
直到退无可退……
她只能顺势坐在了床榻上。
“轻尘……”颜落看着眼前又急又气的人,也是真的心疼,伸手拉了拉他的袖口。
不过是一瞬间,颜落便被人压在了床榻之上,狠狠封了口。
床帐被拉下了,挡住了所有的温情。
唯有那轻轻晃动的节拍,呼应着外面的鸟叫声。
打扫完战场的夏蝉嫌弃似的剜了行止一眼,迈着步子就要往屋里走。
行止眼疾手快的把人拉住,委屈巴巴的看着。
“松手,你这偷看姑娘沐浴的登徒子。”夏蝉故意这样说。
虽说真相大白了,还是心里堵得慌。
行止真真儿是委屈了:“媳妇儿啊……是主子叫我去的,我对天发誓!你就原谅我这一次吧……你说咱们做奴才的,主子让做什么不得做啊!”
“别拿主子搪塞我,自己有贼心就是有,别那么多废话。”夏蝉分毫不让。
行止只能在心里默默拭泪:“成吧,你不理我,我没话说……但是你现在别去找主子……八成,爷在训她……”
话一出口,夏蝉终于明白了过来。
是她傻了……
爷来的时候显然很生气了,怕是……这次的“教训”,主子要疼的浑身动不得了。
然而等到楚白从屋里出来,叫夏蝉跑进去伺候颜落的时候,夏蝉方才知道自己是想少了。
哪里是动不得那么简单……
主子简直是……跟个布娃娃一样可怜兮兮的裹着被子,滴水未进,昏迷了一整晚都没醒。
楚白利用这一整晚,直接将该审该杀的人,全部都解决干净了。
自然,还有一部分人要押送离开,楚白也没含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