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你这是新伤,用了药之后一般两到三天就能恢复的差不多了。”女医生看着这个依稀可辨是个标致的如花似玉的大姑娘的阮洁,有点心疼。
又是听得断断续续,阮洁采用稳妥回复,“谢谢你了,医生。”
照例是医嘱之后,阮洁在李诗韵的扶持下慢慢朝外移动,头脑晕的恍恍惚惚似上了云端。她不敢说,抿着唇极力隐忍,任由内里再次翻滚。
阮邵的车子再次启动,吸取教训这回开得小心翼翼,四平八稳。他和李诗韵等不到明天再来做什么劳什子检查,托朋友找了个信得过的医生,现在朝着那边的诊所驶去。
到了地方下了车,阮洁身披着老爸的外套,站在原地直愣愣的缓着。出来迎接的医生简单寒暄了几句后,把几人领进了诊所内。
初步诊断后,做了内窥镜又拍了片子等等,相关联的检查一样不落。
待结果出来,医生拿着检测报告示意阮邵两人过来,详细解释了一番又指着片子道:“你们看——这里就是鼓膜受损的地方,面积达到百分之三十左右。虽然穿孔边缘有少量出血,不过这种情况只要不续发感染通常三个月以内都可以自愈。”
“耳部注意千万不要进水,我先开些口服类的抗生素你们带回去,明天下午你们再领她过来好了。”话说着他看了看那边坐着的阮洁,又微微笑道:“没关系,她现在头晕恶心的情况除了病因导致,也有一部分心理因素的影响,你们不要太过担心。”
他医者仁心的宽慰两人,这是自己死党交代的,所以他很尽心尽力。
三人的交谈还在继续着,而阮洁依旧背对着他们,乖觉极了。
正面,右手拇指在快速动着,对着手机屏幕,都是和陆幼枫的讯息。
“现在怎么样?”
“没事了,你不用担心。你那边怎么样?要不要我打电话给你?”陆幼枫的回复。
“我这边也没事,短信说吧。凝凝姐呢?”
“我们现在都在家,凝凝睡着了,放心,我爸妈没为难她。你脸上要不要紧?去过医院没?”
“看医生了,没事。跟我说实话,凝凝姐到底怎么样了?”
“就你鬼精鬼精的!哭了好半天,哭累了就睡着了。我寸步不离看着呢,一有事立刻向你汇报。妥妥的!”
陆幼枫坐在床边看着妹妹紧紧蹙眉的睡颜,像一朵午夜凋零的百合,极易夭折。
叹息着轻轻掖了掖被角。
“那就好。我这几天可能出不来,你帮我把人看好了。”
“嗯,我知道。你自己也保重。”
阮洁压着又一阵的反胃,“好,先不聊了,早睡。”
默默收起了手机,闭目。许是屏幕光亮刺眼导致,头痛欲裂,虚汗连连。
医生送了几人到诊所门口。
“今天实在是谢谢你了,汪医生。这么晚了还麻烦你赶回来开门。”阮邵和医生握手道谢。
“没事,能帮上忙我很高兴,有事情随时给我打电话。”汪医生很温和。
“那我们今天就回去了,汪医生,谢谢你。”李诗韵心里的石头落地,轻松不少。
“小洁,跟你汪叔叔说再见。”阮邵笑眯眯地提醒。
嗯?阮洁看着望向自己的几人,她耳朵里的嗡鸣还在,而且刚刚不在状态,只能不明所以的笑了笑。
见父母的神色不可避免的黯然下来,阮洁快速斟酌了一下,含笑道:“抱歉,刚刚在走神。”对着汪医生道:“医生,谢谢你。”
汪医生很自然地上前一步,轻拍了拍阮洁的右手臂,道:“没事,回去好好休息。”
音量从右边传过去。
回程途中,李诗韵怀中揽着阮洁,静静地感受着女儿传递来的温度。她目光幽幽地顺着车窗望出去,有一股苍白无力的凄凉爬上心头作祟。
女儿的幸福不该拿性命来换,这里面的孰轻孰重,已无须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