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喜儿在他腿上打了一拳,道:“你疯了吗?公输阡精通机关术,你懂机关术吗?你哥哥遭逢大难,便是前车之鉴,只有我们墨门的人跟着,你才有胜算。”
陈瑕面有难色,“我不懂机关术……但是……”
“别但是了!”费恶说道:“我们苦守了半个多月,为的就是今天,就算你陈瑕今天没来,我们也打算去救人的。”
“那好吧,那小倩留下,其他人……”
“我留下?”慕容倩嗔道:“你知道阿曼在哪里啊?”
陈瑕微微一愣,“难道你知道?”
慕容倩笑道:“我也不知道啊,但是我有办法找到她,你要不带我去,我就不告诉你。”
陈瑕实在头疼,本不想连累两位红颜知己,可她们却全都比自己聪明,无奈之下也只好应允,又把地图交了出来。众人迅速规划路线,如何布置、如何接应,如何逃离匈奴,等等不必细表。
一切准备妥当之后,一行三十多人,便向单于庭进发,不等到那废墟。叶长风又乘着金雕赶到,众人商议的时候,他就飞去单于庭附近,在半空中时刻注意匈奴的动向,以防之前逃走的那个商队的成员走漏什么消息,如果单于庭一旦出兵,他好赶紧回来给墨喜儿报信。
果不其然,没等多久,就见城池东门打开,不下五万人的兵马浩浩荡荡出了城门,为首之人正是淳于炎,一旁骑着白马的则是阿修罗,只不过他是便装,并不带队。除了这二人之外,另有战将不下百员。叶长风心道:这优留单于还是真是狠毒,抓一个陈瑕要动用这么多兵马?有淳于炎和阿修罗两人,墨门弟子纵有机关术,恐怕也不是对手。
他不敢怠慢,立即飞回,半路上就碰到陈瑕等人,把事情一说,叫他们快走。
墨喜儿却道:“走什么走?他们只知道陈瑕来了,可不知道陈瑕在哪里,反正我们今天进城去,他们来抓陈瑕也只会扑个空,城里调走五万人,就空虚了很多,对我们更有利,怕什么?”
慕容倩心思缜密,问道:“叶师伯,他们往哪里去了?”
叶长风道:“出东门一直向东,倒是没朝这边来。”
慕容倩道:“恐怕不是为了对付我们,而是要打仗!但不知淳于炎亲自带队,要去打谁,又走得这么急。”
陈瑕怒道:“那狗贼害我全家,我正愁找不到他报仇!他若来找我,正合我意!”
慕容倩拍了他一掌,“报仇有的是机会,我们这次的目的是要救阿曼,你可不要一时冲动,坏了大事。”
陈瑕点了点头,可慕容倩心里却好似翻了个个儿,按理说:淳于炎作为匈奴国师,亲自带兵的时候,少之又少,这次又走得这么匆忙那就一定要办件大事,往东去路过焉耆、蒲类等国,接着就是鄯善、精绝。
慕容倩隐隐觉得,阿曼多半已经惨遭不测。只是事情暂时难有定论,当着陈瑕的面,不好明言。一切依旧按照原计划行事,只把吴欲留守,以做监视和接应,其他人从废墟处,通过密道潜入城中,匈奴那边对此无人发觉。
到了那旧屋之内,墨喜儿才告诉陈瑕:墨门不止这一处藏身之地,另有一个地方放着小型的机关,这就取来。你们万毒教的毒术是不是也得用用?
陈瑕会意,说道:“趁这个机会,我就用万毒指环招来几万只老鼠,以备不时之需。”
一切准备停当,陈瑕才问慕容倩,“究竟有什么办法找到阿曼?”
慕容倩笑道:“当然有啊,用入梦心经嘛。这么简单你都忘了。”
陈瑕把脑袋摇得和拨浪鼓相似,“入梦心经也要知道对方在哪里,否则如何入梦?”
慕容倩不解,“那不对呀,你在昆仑之虚是怎么做到的?”
陈瑕道:“那是巧合,昆仑之虚的人不多啊,这城中老老少少多少人,我要一个一个的梦境走进去,恐怕天早大亮,那些人醒来,我还入什么梦?”
慕容倩面有难色,“哦,原来这个办法行不通啊。”
陈瑕苦笑道:“这便是你的主意?真是害我不浅。”
“我哪知道你学艺不精,这么没用?”慕容倩扑哧一笑,“别急嘛,这个办法不行,我还有别的办法。现在你本事大了,手段也多,不用担心。”
“什么办法,你快说。”
慕容倩道:“那就只能用打草惊蛇了。”
这屋内有不少幔帐,慕容倩扯了下来几匹,又找了个笤帚,沾了点锅底灰,在幔帐上写下“陈瑕抢亲”四个字。对陈瑕说道:“等到明天晚上,街上没有行人,你就把这些东西,贴在军兵巡逻的必经之地。他们既然早就有陷阱对付你,就一定会连夜向单于禀报,我们只在这里等着,城中兵卒往哪里部署,哪里便是阿曼的所在。以你的身手,在大街上挂点这个东西不是难事吧,最重要的是叫人发现这几个字,而没有发现你。”
“但是我们怎么知道到时候他们的兵卒往哪里布置?”
慕容倩笑道:“空中有叶师伯在监视,由他给你通消息,你不就知道了?”
陈瑕沉吟了一下,此计虽然冒险,却是唯一的办法,“但有一节,既然往阿曼那里部署精兵,我又如何能救她出来?”
“此计叫明修栈道,暗渡陈仓,他们去保护阿曼,布置重兵守株待兔,但我们俩按兵不动,却叫墨喜儿他们带着他们的机关兽,去国师府收拾那个公输阡。此时所有的兵丁必然布置在阿曼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