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那大笑道“法坛就在眼前,你真有胆子,就放马过来吧!”
墨奇道“区区三十几人,又何必我出手。我就叫陈瑕一个人去。”
他这样一说,赤那更加觉得好笑,“你们三个人已经够少的,居然还敢叫一个人来,到底谁是陈瑕,真的是不知道死字怎么写吗?”
陈瑕却低声道“前辈,我看这个家伙不把我们放在眼里啊,会不会另有埋伏?”
墨奇调侃道,“当然另有埋伏,所以不能叫敌人一网成擒,先叫你去把埋伏引出来。你不是我墨家的人,生死就无所谓了。”
陈瑕把嘴一咧,笑道“你这是要我去送死了?是不是这件事你也早就算好?”
墨奇哈哈大笑,“那还用说,不然带你来干嘛?就当是你谢谢我传你雪莲神功,理应去冒这个险!”
陈瑕知道墨奇喜欢开玩笑,沉吟了一下,笑道“既然如此,我也无话可说,破阵就是!”
说完陈瑕一指赤那,“寒冰寿阳坛的坛主,你现在赶紧逃走还来得及,不要等到我揍你!”
“岂有此理!”赤那怒道“就凭你一个毛头小子能有几合勇战?我早听说过你,今日正好来会一会,不过你想和我打,得先赢得了我的手下再说。”
说到这里,赤那将头上勒发髻的丝带扯掉,被发跣足,高举宝剑,大声念道“日月星辰听我令,通天彻地鬼神惊。巫仙显圣低头拜,恶煞破土走不停。大巫仙有灵,显神通,何神不伏,何鬼不惊,钦吾符令,扫除妖孽!”末了,喊声“敕!”
面前三十名弟子全都散开,跟着就在法坛周围来回游走,实则是按照黄道十二宫的走位。陈瑕只懂得五行八卦,对这种西方的阵法一无所知,看起来这阵法毫无规律可寻。他犹豫着走上前去,那三十名弟子,忽然阵型一变,长龙摆尾相似,眨眼就将陈瑕困在当中。
陈瑕不管对方阵型如何变换,只是往前急冲,他心里明白,擒贼先擒王,那个坛主才是罪魁祸首,你的阵法再厉害,多半也是坛主下令才可发动。
眼看到迎面七把钢刀砍下,耳听得背后金风响动,陈瑕腹背受敌,只得足尖点地,腾空跃起,他是想着直接跳出圈外,仗着轻功甩开众人,直取法坛。
没想到那三十人好似料到他会如此,陈瑕跳起,他们中每隔一人,便也有人同时跳起。有的甚至比陈瑕跳得更高,十五把刀对着陈瑕顶门一起劈下。就好像一个大碗被加了个盖子,任你辗转腾挪,也休想逃脱。
陈瑕此时手无寸铁,又如何抵挡对方的十五把刀,只得收了功力,脚下使了个千斤坠,嗖地落下,可下面又有十五人一起出刀奔着陈瑕的小腿直刺,陈瑕大惊,上天无路,入地无门,这该如何是好。
临敌之时哪容多想?说时迟那时快,陈瑕双腿向内一攒,盘膝而下,同时更把内力灌于双腿,不但躲开了十五把钢刀直刺,反而把他们的刀全都压住。那十五人就觉得手腕一沉,不由自主地全都伏下身去。
陈瑕大叫一声,猛然倒立,双腿打开成“一”字,手臂一扭,整个身子就地旋转一圈,那双腿就好像旋风相似,眨眼间连踢十五脚,下面的十五名弟子好像事先商量好的一样,一起向后倒地,如同暗夜里放出一束烟花,在空中炸裂。
墨奇忍不住赞了一声“好!”
话音未落,头顶上的钢刀又已压下。陈瑕笼罩其中再难闪躲,他把之前地面的上十五人的刀全都给压住,此时便刚好派上用场,顺手把些刀拢在一处,没头没脑地向上抛去。掌力一吐,那些刀隔空把对方的刀给架住。陈瑕大叫一声,双掌齐推,天上的十五人也被打飞。
这一切就只发生在陈瑕跃起、落下,再站起的瞬息之间,那三十名弟子就全都被打得倒地不起。
此等武功,在赤那看来简直闻所未闻。这一下他顿时慌神,只把那口诀拼命念起,“钦吾符令,扫除妖孽,扫除妖孽!”
陈瑕面带冷笑,喝道“装神弄鬼!你才是妖孽!”说罢用脚弹起一把刀来,在手中握住,向着法坛疾奔。
那法坛离陈瑕的位置差不多二里地的路程,地上积雪深厚也拦不住陈瑕的脚步,放眼望去,就见一个黑点风一样地,在雪地飞驰而来,赤那忽然怪叫一声,“起!”
这一声喊倒是中气十足,一阵风吹过,地上飘过一丝浮雪,跟着雪地里似乎有东西来回翻滚。又几处雪地就此裂开,墨奇这才喊道“当心伏兵来了!”
话音刚落,便有人从裂缝之处站了起来,刚开始只是三三两两地出现,到后来雪地如开锅了一般,不断有人从下面钻出。本来沿着道路走,前方空无一人,不过眨眼的工夫,路的两侧,竟然站起不下千人。
陈瑕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这怎么藏了这么多人?”
墨奇喊道“不是人,是死人!”
陈瑕停住脚步,定睛一看,只见站起来的那些人全都穿着汉兵的衣服,一个个脸色铁青,双眼紧闭,面无表情。他之前经过烈焰钩吾坛已经见过太多这样被冻死的汉兵,可他怎么也想不到,这些汉兵居然真的死而复生,而且会从雪下钻出。墨奇所说的“死而不死”之人多半就是指的这些家伙。
陈瑕朗声道“原来你们才是妖孽,还口口声声说要消灭我?”
墨奇这才解释道“因为大鲜卑山里有种傀儡虫,可以附在死人身上,叫他们千年不腐,如果附在机关兽上,那机关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