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骁骑和楚萧彤商议之后,决定还是要设法避开焚月堂,不要招惹不必要的麻烦,但雄天门是非去不可的了。
山贼头目又啰里啰嗦的说了许多生活艰苦,不得已入山为盗这样的话,风骁骑听的烦闷,反问一句:“何不干脆加入行伍,听说如今朝廷三面用兵,正是需要武人的时候,何不加入兵营,把矛头对外?”
那个山贼头目用奇怪的眼神看着风骁骑,说道:“这个……我们村里凡是入伍的,没有一个活着回来的,谁知道他们去了什么地狱修罗场。”
楚萧彤冷笑道:“所以还是当山贼舒服?不用死,不受伤,抢抢老百姓就能混口饭吃?你倒是有饭吃了,可老百姓们怎么办?”
山贼头目低头囔囔道:“这个世道,没法去管别人的死活。”
风骁骑突然计上心来,在楚萧彤耳畔说了几句,楚萧彤眉笑眼开,直夸好主意。
次日清晨,在贺州附近的一个军营堡垒外面,出现了三十多个被捆绑在一起的大汉,为首的那个正是山贼头目,他们个个被堵上了嘴,头目身前摆放了一块大牌子,上面写着:我等自愿入伍,效力国家。
如今各处军营,尤其是靠近边塞地带的军营严重缺乏兵员,见到这三十多人“自愿”前来投靠,也不管这些人是真心是假意,军营里自然有收治之法,山贼头目哭丧着脸,心里无数次咒骂那两个大侠,不带这么整人的,一入军营深似海,哪是那么好逃脱的……
离军营十数里地,两人两马,踯躅前行,正是风骁骑和楚萧彤,楚萧彤心情大好,问道:“骁骑哥,你说,那些山贼要是从军营里再逃跑出来做贼,可怎么办?”
风骁骑听到这句“骁骑哥”,镜水月的影子浮现心头,他默然一会,转而笑道:“我其实早就一路打听过,目前驻扎在贺州的大将是茹兴贵,此人正是当今左丞相茹功斋的二儿子,治军手段严酷,只要他抓到的壮丁,都能整治的服服帖帖的,这些蟊贼还想出来祸害百姓,只怕要下辈子了。”
楚萧彤嫣然而笑,远边霞光照耀她的脸庞,风骁骑心里动了一下,说道:“我好像从来没有见过你这么开心……”
“那是啊,可能我并不适合守在师父身边,更适合在江湖闯荡吧,一路上可以遇到那么多有意思的事情,多好玩啊”。
楚萧彤说这番话时,自己也觉得奇怪,和风骁骑同行近一个月来,她的心情是越来越舒畅,越来越好,她的许多自己都不曾注意到的个性也展现了出来:喜欢搞恶作剧,大大咧咧。
她甚至更喜欢自己每天着这一身男子装扮,胜过女装的娇柔。
“接下来,我们就要去雄天门了?”楚萧彤问道。
“是的,雄天门应该在后天就能赶到,听山贼说,这里附近已经是雄天门的势力范围了。”
“我真想不明白,雄天门在潞州江湖武斗会上表现那么差劲,何德何能占据如此广阔的地盘。”
“以前我也不明白这个问题,后来也才想通,鹊有鹊巢,鼠有鼠窝,人在天地之间,看似主掌万物生死,实际上根本干涉不了万物。潞州城武斗会算得上精英荟萃,一经对比,好像雄天门很弱,可真要回到自己的地盘,有的帮派真可谓是呼风唤雨。”风骁骑开辟天脉以后,眼界每天也都在放宽。
尤其是最近一个月,风骁骑每晚练功时都可以逆转星脉,作为准备,将来再度遇到藏明一的时候,能够和他有得一战。
起初逆转星脉,感受极为痛苦,像是全身被抽了筋,可他兀自倔强,只要能够逆转得动,就非要做到不可,一直做到精疲力尽之时,这样一个月积累下来,他已经能够逆转星脉半个周转了。
楚萧彤当然不清楚风骁骑每晚的苦练,只是经常能够看到风骁骑一脸困倦模样,她有点心疼,于是在平时赶路中,尽可能照顾风骁骑的衣食住行。
有一晚天黑之前赶不到村庄县城,两人就在只好露宿野外,燃起篝火,风骁骑会去抓一些兔子,或者打几只野鸡鸟雀,然后给楚萧彤做上一顿美美的烧烤大餐。
楚萧彤以前从未吃过这么美味的野味,赞不绝口,问风骁骑什么时候学会做饭的。风骁骑兴冲冲的讲起他小时候,经常和镜水月一起到天云观的后山上去,就这样给镜水月做着吃,一来二去的,他的手艺就提升上来了。
楚萧彤心里黯然,叹息道:“也不知镜姑娘怎么样了,一点她的消息也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