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狼”房三车眼睛里猛地一亮,其实他和风骁骑算是有交情的,当初在雄天门总舵,他和风骁骑交过手,风骁骑曾经放过他一命,两人心照不宣,成了陌生的好朋友。
风骁骑千想万想,没想到“暗狼”房三车会在这里身受重伤。
他看向房三车的腹部,只见房三车紧紧捂着腹部伤口,竟然是被不知什么东西刺穿了腹部,血还在慢慢往外喷涌,只不过有人在他的腹部点了几处穴位,帮他稍微止了血,又拿了许多冰雪往他伤口上涂抹。
这些冰雪,都被血迹染红,即使是在深夜之中,与周边白雪相比照应之下,也显得格外悲凉。
“你是怎么受的伤?”风骁骑问道。
“暗狼”房三车苦笑道:“是你啊,风骁骑,真好,是你真好……我可以放心托付后事了。”
“谁打伤了你?你别说胡话,你不会死的。”风骁骑把手掌贴在“暗狼”房三车的胸口,向他体内灌输内力,他自己体内逆转深空之力,一股股暖流气息不停的输入到“暗狼”房三车体内。
房三车本来已经渐渐发冷的身躯,竟然重新变得暖和起来,他的气色也迅速好转起来。
原来风骁骑情急之下,想到自己当初曾被神秘人暗算,体内被灌入了“深空之力”,几乎把他的经脉尽数吞没一空,害得他差点死掉,既然给一个人灌输“深空之力”可以让一个人经脉尽断,那么,我如果逆转深空之力,然后再灌输到“暗狼”房三车体内,那不就是把生机之力灌输给了他?
风骁骑赶紧照做,除了自己当初快死掉时,他逆转过深空之力,之后他从未再试图逆转深空之力,因为深空之力不比星脉。
星脉的逆转,他都是用了足足一两个月才完成,仓促之下,为了救人,他不能再犹豫了,于是冒着不知有多大的风险,风骁骑慢慢逆转深空之力,果然,一种异样的痛苦滋味开始折磨自己的经脉。
风骁骑此时还有所不知,且不说他练习了盈缺脉,即使他不练习盈缺脉,天底下的万事万物,也在是符合盈缺大道的,他逆转了深空之力,实际上就是把自己的一部分生机,输入到了别人体内。
上次被神秘人偷袭之后,风骁骑之所以逆转深空之力得以成功,是因为当时的深空之力对他而言,是外来事物,他逆转深空之力,相当于把深空之力据为己有。
而如今,风骁骑早已经和深空之力融为一体,这时再逆转深空之力,就是在拿自己的命,去补救别人的命了。
所以,“暗狼”房三车倒是越来越舒服,感到生机重回,但风骁骑体内却痛苦异常,只不过他一向心善,绝不忍心看到“暗狼”房三车死在自己面前。
房三车气息恢复,但他并不知道风骁骑经受的痛苦,他苦笑一声,从怀里掏出一壶酒来,笑道:“刚才我就要快死了,哎,就连身边的酒,也拿不起来了。”
风骁骑一边输着内力,一边强颜欢笑,说道:“你做密探,似乎不应该喝酒。”
这也是在转移房三车的注意力,让他不要轻易放弃生机和希望。
房三车此时已觉得说话不费劲了,于是说道:“是的,风骁骑,你真聪明,我做密探,当然不能喝酒,否则一身酒味,会把我彻底暴露,但你知道吗,我偏偏是最爱喝酒之人。这一次,我刚主准许,不再做暗地里的密探,而是转到幕前来,所以,我这是十多年以来,第一次喝酒。”
他哆哆嗦嗦举起手来,灌了一口酒。
风骁骑体内痛苦异常,但他看到房三车已经明显好转,心里也是欣慰的。
“没想到啊,老子爱了这么多年的酒,今天第一次喝到嘴里,就跟马尿一样难喝,辣的我眼泪都要出来了。”
风骁骑微微一笑,他已经痛苦的说不出话来。
房三车却没有注意到风骁骑的神色,他死里逃生,又觉得恢复了不少力气,目前可谓是充满了说话的倾诉欲。
“咳咳……我这老酒一喝,就爱上头,我们一行人走着走着,忽然听到了鬼哭之声,好家伙,遮天岭竟然闹鬼。”
房三车到底是受了伤,头脑也有些不清楚,他根本没想着弄明白风骁骑为什么忽然出现,他也不知道自己这番解释,风骁骑能不能听得懂,比如,“我们一行人”到底指的是谁。
可房三车也不管这里面的逻辑混乱了,他只知道,面前这个风骁骑,他信得过,而且,正是风骁骑救了自己一命,房三车内心感激,更是毫无保留,心里有啥就说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