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风骁骑反而特别怀念当时,那年那月那日,那份飘逝的情怀。
今天的大雪,充斥着血腥气味,久久无法飘散远去,倒在地上的赵老二和邢老七等人,已经被大雪薄薄的覆盖了一层。
倪老四忽然低下身,抱起了赵老二,嘴里唱起了一首悲凉的塞外歌谣,“胡不归,胡不归,醉卧沙场君莫笑,古来征战几人回?请君为我歌一曲,长风万里送魂归……”
老四抱着赵老二的干瘪的尸体,踉跄着脚步,往远处走去,他再也没有看任何人一眼,只是望着前方,前方,曾是他们来时的路,当时他们何曾想过,来时路却也是不归路,赵老二和张老七等人,再也回不去了。
邢老三低下身子,抱起了张老七,莫老五抱起了王老六,他们也紧步跟上倪老四,唱响同一首歌谣,沿着来时路,向远方走去。
武老大望着几个弟兄远去的身影,忍不住热泪盈眶。他擦了擦眼里湿润的东西——眼泪,好久没有流过,眼睛都已经对眼泪很陌生了。
武老大走到风骁骑面前,说道:“少侠,今日相救之恩,我们北门七子永铭在心,只是,我们可能没法报恩啦。”
风骁骑苦笑摇头道:“武前辈,你别这么说,何恩之有?切莫挂怀。”
武老大点点头,笑道:“送你一样礼物,就当是分别。我们北门七子,从此再无此名号,这本小册子,就是我们在江湖经历过生死的唯一见证了,请少侠代我保管,可好?”
风骁骑看着武老大递给他的册子,他猜到,这是北门七子的武功绝学——仙之道,他犹豫了一下,笑道:“也好,远离江湖,就不要再带着江湖上的烟火气了,我会保管好,待到将来,我连同我的江湖烟火气,一并再送出去。”
武老大会心一笑,转身离去,全程他都没再看江氏父女一眼,可见,他对江奕舟的言行,还是深深介怀的,不过,与其报复,不如忘却营营。
报复其实是执着,忘却反而是最好的洒脱。
风骁骑看着“北门七子”渐行渐远,逐步隐入一片白茫茫天地之间,心里忍不住惆怅起来。
藏明一这时轻声对父亲藏如海说道:“风骁骑如果再得到‘仙之道’,那以后就会成为我们魔教的心腹大患,父亲,您看怎么办?”
这番话自然逃不过叶千行的耳朵。
藏如海一皱眉,说道:“明一,以后任何话,都敞开说,一切抉择,都是教主大人来做,轮不到你我在这里说道。”
藏明一连忙低头认错。他心里的小九九,叶千行和藏如海何尝不明白,无非是觊觎“仙之道”的心法,叶千行自顾身份,当然不会去学什么“仙之道”,而心法给了藏如海的话,自然也就是藏明一的了,关键是要赶紧从风骁骑手里夺回这部“仙之道”。
同样觊觎这部心法的,还有一些人,正是江氏父女和父子,江奕舟走到风骁骑面前,伸手说道:“我的师父们的宝物,自然应该由我这个徒儿来保管,你把这部心法交出来,我饶你一命。”
风骁骑对这个女人打心底里厌恶,冷冷说道:“哼,这是’北门七子‘亲手交给我的,你明明就在旁边,为什么不给你,却给我,难道他们的意图还不明显吗?“
谁知,江奕舟竟然不以为然,说道:“我的师父们因为死了几个,难免心情难过,一时之间,不忍在我面前触碰这个伤口,交给你,无非也是让你代管一下罢了,你还真的想癞蛤蟆吃天鹅肉啊?”
风骁骑冷眼瞧了江奕舟,这个女人其实很漂亮,一身白衣素裹,一双扑闪秀气的眼眸,可她的心肠,怎么如此黑丑呢?
风骁骑叹息一声,说道:“姑娘,别怪我说实话,你还不算什么天鹅肉,我也不是癞蛤蟆,倒是你们江家,今天恐怕要给魔教腾地方了,’北门七子‘一走,呵呵,谁替你们江家抵挡魔教?你和你的老爹自以为’北门七子‘成了一个包袱,却把唯一能够拯救你们江家的救兵给排挤走了,哈哈,这就是报应吧。“
风骁骑把“仙之道”心法藏进怀里,转身便要离开这里。
这时江中白却跳到了风骁骑的面前,和颜悦色的说道:“小女不懂事,还望少侠你莫怪,我看你一身深空之力,威力无比,又是如此嫉恶如仇,铁肩担道义,少侠你不会见死不救吧,我们江家……一家老小的性命,眼看要毁于魔教之手……少侠……”
谁知风骁骑却一笑,“江老爷子,收起你这一套吧,魔教要灭你们江家,本来呢,我是应该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可是,你们江家比魔教更坏,昨晚虐杀六王爷的时候,我可是亲眼瞧见了的。”
江中白脸色发白,说道:“我们……我们也是被朝廷逼迫的没有办法,他们非要说我们江家拿了什么魔教的藏宝地,可是,我们哪里见到过什么藏宝地。”
听到这句话,魔教众人面色都为之一变,就连叶千行也不禁微微皱眉,似乎也对这个藏宝地的说法有些怀疑。
藏如海领会眼神,站出来说道:“江中白,这个藏宝地,是真是假,你想好再回答,这可是你们江家唯一的活命机会。”
江中白咬牙道:“若说我们江家之财力,富可敌国倒也差不多,但至于什么藏宝地,我们万万没有见过,眼下,我们江家但求活命,只要能够活命,我什么金银财宝都可以不要了。”
江中白指着家丁里的四个人说道:“这四个人,是我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