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这两个人,管良犹豫了,他心中的顾虑这一刻又重新回到了他的身体里,但是这样的顾虑却并没有持续太长的时间,不过当他迈出第一步之后,却发现酒肆中的这两个人似乎根本就没有回头来看他的意思。
难道说他们也看不到自己,的确这种可能性最大,既然这里的每一个人都看不到自己,那这两个人看不到自己又有什么好奇怪的呢?
但是当管良犹豫了一下,刚想要停下脚步继而转身离开的时候,他的脑海中却捕捉到了之前的一个线索,他分明清楚的记得,当自己即将迈进酒肆的前一刻,那两人曾经有一个细微停顿的动作。
这个念头让管良重新集结目光看向了这两人,而下一刻,正在喝酒的其中一人开口说道。
“看来,终于有人能看到我们了。”
“哼,还不是你耐不住性子,否则的话我估计他至少还要两三天的时间才能安心的走进这里,说起来当初你花了多少时间来习惯这一切?”
“一天?不,我记得是最多半天,是了,就是半天,老唐,你老了,记忆错乱了,两三天的那个是你,不是我!”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的对话着,他们的声音在管良的耳中听来虽然内心充斥着一片惊讶,但在这个陌生而又孤独的地方,却宛如另一种。
管良走了进去,在这两人的跟前停了下来,他看着两人杯中还微微透着热气的热酒,似乎鼻息之间也嗅到了那微微的醇香味,虽然他不是一个贪杯之人,但在这个地方他确实也需要一杯酒来暖和自己。
“怎么,还要我请你坐么?”
唐龙抬起头来,看了管良一眼,含的那种唯有人类才拥有的感情让管良心中的犹豫彻底放下了,他坐了下来,而就在这时,一个店小二走了过来,他的手中端着一个盘子,盘子里有热酒和一碟小菜,在平日里管良是不会有任何反应的,悲叹城中酒肆的档次和规矩他倒也知道,但此时此刻,他看着这店小二一路小跑似走来的动作,却自心中渐渐的升起了异样的感觉。
唐龙和陆恒还在不动声色的饮着酒,对于管良所表现出的一切如孩童一般的惊讶都视若罔闻,他们必然都曾经经历过这一切,也很清楚接下来将会发生什么。
那朝着管良而来的店小二在即将来到他们这一桌前的时候管良的心中涌现出了激动,然而当店小二从他的身旁擦肩而过,将盘中的酒菜端向了刚进入酒肆的另一桌的客人时,管良的脸色难看了起来,他的心也在慢慢的变得低沉。
管良回头看向陆恒和唐龙,想要问一问他们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他有很多问题,每一个都迫不及待的想要得到答案,但在过去管良和陆恒、唐龙不说是敌人,但至少也是分属不同身份立场的异路人,这种自尊的坚持虽然在凡人看来尤其的可笑,但对于他们这种身份的释道者而言,却是活在这个江湖中的另一种需要遵守同时也能够约束自己的规则。
管良犹豫了一下,最终没有去向他二人问问题,之前他从这两人的谈话中可以感觉的出,他们对自己同样也没有那种困境当中并肩作战的同袍之谊,仍旧还和过去一样有着立场之划分,虽然他们并没有明着表露出来,但人情关系对管良而言却是再熟悉不过了。
“小二,来壶酒!”
突然间,陆恒一脸意犹未尽的样子出言高声呼唤,随即店小二脚下一阵风似的来到了他的跟前,这一幕发生在管良的眼中,他却只能看到店小二的动作,却听不见任何的声音,他甚至没有看到店小二脸上流露出任何待客的表情,仿佛就像是一个傀儡一样是被人控制的一样。
这一刻,管良再也坐不住了,他忽然站起身来,走到了那店小二的跟前,刚想要伸手去抓,但前一刻他的手却被陆恒给抓住了。
“你做什么?”
管良沉声问道,他的手腕上有接触的实感,连同人体骨骼肌肉那种凹凸的质感也能够很轻易的察觉到,这表明陆恒绝非死人。
“我还问你想做什么呢?”
陆恒抓住管良手腕却并没有用力,仅仅只是单纯的制止他的行为而已,管良也并未反抗或者动怒,反而对这种人与人接触的实感而产生了心安的感觉。
“我只是想明白自己到底在哪里?”
管良的问题让陆恒和唐龙对视了一眼后却同时哈哈大笑了起来,伴随着他们的笑声周围其他喝酒的客人都纷纷看向了他们,这一幕让管良的心中再度心惊,周围的人分明能够看到陆恒和唐龙,也能够对陆恒和唐龙的举动做出回应,这是人类正常该有的情感,而自己却无法感知到这一切,也无法和任何人互动,这到底又意味着什么?
“这里是哪难道还要我们来告诉你,你不比我们更加清楚这里究竟是哪吗?”
陆恒没说话,提出反问的是唐龙,唐龙还悠然自得的喝着小酒,对于陆恒和管良的针锋相对丝毫也不为所动。
唐龙的反问让管良心中一沉,他当然可以从熟悉的建筑物中看出这里就是悲叹城,但却绝非他所熟悉的悲叹城,更不可能是他曾经待过的那个悲叹城。
“所以,我还活着?”
当管良这样问的时候,抓住他手腕的手突然松开了,陆恒放开手,重新拿起了桌上的酒杯,淡淡的一笑后说道。
“原来碰到了一个疯子,看来我们认错人了。”
陆恒的话让管良的眉头皱了起来,但当他刚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