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了?”
当鹤白眉看到管良睁开眼睛的那一刻,立刻小心翼翼的出言问道,管良并没有立刻回答,而是在自己的心中把这一遭在意识空间当中的奇遇从头至尾重新梳理了一遍之后,这才微微点了点头说道。
“幸不辱命。”
听到管良的话后,鹤白眉长长的松了口气,他走上前去,伸手抚摸着孙儿熟睡时那白皙的脸庞,这个年轻人即便没有得病,恐怕也是时日无多,在管良以规则力触碰他的时候就可以感知到,他的体质同样有别于正常人,属于那种先天不足而后天又温养过多,早已失去了正常人的活力。
“他何时能够醒来?”
正当鹤白眉这样问的时候,忽然间那熟睡中的少年睁开了双眼,仿佛头一次看向一个陌生的世界一般,半晌之后他的目光才微微转移,看向了自己的爷爷。
“爷爷,我睡了多久了?”
一声爷爷,几乎听得鹤白眉老泪纵横,而此时万季安、陆恒和唐龙也随着少年的声音悄悄的走了进来,在一旁驻足观看。
“堂叔,你也来了。”
少年看到了万季安,有气无力的给他打招呼,万季安看向那少年,微微一笑正待开口回应,却听到少年继续说道。
“我好像做另一个很长很长的梦,梦中我见到了我的娘亲。”
他的话让万季安脸上的微笑消失了,换来的是一种很深沉而又悲伤的感觉,这是管良头一次在万季安的脸上看到这种人情味,不过很快万季安就收起了一切多余的表情,说道。
“有没有好生孝敬你的娘亲?”
“当然,娘亲她说,她好想我,也好想你,她想让我快点回来,但又怕我回来了就再也见不到我了。”
听着少年的话,万季安的脸上流露出了一丝尴尬,这一刻即便是唐龙也可以明显的听出,这少年的娘亲和万季安之间那不单纯的关系,而管良作为一个外人,虽然不方便打听什么,但随着记忆的重叠,却也想到了那份关于万季安的档案当中有关一座无名之墓的记载。
难道说,万季安就是鹤白眉的儿子?
管良的心微微的触动了一下,但很快就消失了,鹤白眉此时站起身来,眼神中一抹光芒闪过,很快两个身材看上去极为健壮的汉子就走了进来,一人端着水盆,另一人拿着毛巾。
看到这两个人,管良的心中一凛,原来飞鸟小筑并不是没有仆人,而是仆人都被鹤白眉刻意的隐藏了起来,看样子这飞鸟小筑中还有别的秘密,而鹤白眉并没有要仆人侍女,而是培养了一些有实力的下人平日里替代了侍女和仆人的工作。
想到这里,管良不禁又想起了那个住在少年意识空间中的鬼,不知道这两者之间有什么不同寻常的关系。
在两个仆人的服侍之下,鹤白眉带着管良等人慢慢的退回到了前厅,待得众人落座之后,鹤白眉此时用慈祥的眼神看向管良,略微的点了点头后随即看向万季安等人,说道。
“这位命天教的小友救了我的孙儿,便是我鹤家的救命恩人,从此往后,只要这位小友有任何需要,我飞鸟小筑都愿意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这样的一番话顿时就让现场的气氛为之一凝,而在管良的耳畔听来却是有一种异样的感觉。
之前管良从鹤白眉和万季安等人的对话中可以明显的感觉到,这群人就是一伙的,他们在共同或者分批次的执行那个人交代的任务,而自己随着陆恒和唐龙来到这里是对方在整个计划中早已排下的一条线索。
但是这一刻,管良忽然间却又产生了另一种匪夷所思的感觉,因为他突然间觉得,似乎自己的想法在某个重要的环节中出了一点偏差,那么这个环节又在哪里呢?
鹤白眉的这番话明显是一种立场上的宣誓,不管他和万季安等人有怎样的合作关系,他背地里又在执行怎样的阴谋,但这一刻他却毅然决然的站在了管良这一边,他的这种举动是意料之外的变数呢,还是另一场早已安排好了演给他管良看的戏码呢?
没有答案,管良听着他的话,并没有做出任何的表示,但是同样听到这句话的陆恒和唐龙却是脸色一变,同时看向了一旁的万季安,很显然万季安和鹤白眉的关系更近一点,此时也唯有他出面才能更好的化解这个迷局。
然而,万季安却仍旧坐在那里,什么表示也没有,脸上那种*的神态就好似他内心坦荡,根本没有任何的针对与算计一般。
鹤白眉说完之后目光扫过在场众人,最后收回目光之后,这才流露出了平时随和的笑容,说道。
“还未请教恩人的姓名。”
“管良。”
既然对方有意向自己示好,那管良自然不会见外,不管这是一出怎样的安排,管良的心中都没有轻易的做出结论。
“小友可否近几日在寒舍少住,我也好尽一尽地主之谊。”
鹤白眉随即做出了邀请,管良没有犹豫,很自然的点了点头,说道。
“那就叨扰了。”
说完后管良偷眼看向了万季安,不知道他对此将做出何种回应,毕竟他之前听陆恒和唐龙对话,知道此处并非他们最终的目的地,倘若他们当真有重要的使命在身,绝不会放任自己多做哪怕一天的停留。
可是,仍然是什么也没有,不仅仅是心机深沉的万季安,就连陆恒和唐龙也没有任何的表示,就好像他们对于管良的决定理所当然一样,又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