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她并不是苏玲,只是借用了这样一张让自己印象最深刻的面容,至于苏玲为何是罗天印象最深刻的存在,其实还是因为时间的关系,他们分别的时间并未超过一个月的时间。
不过,就暂且将她当做是苏玲吧。
此时,苏玲正不停的拍打着天座化身,那模样、姿态以及手中的动作的确像极了拥有血缘关系的亲人,罗天虽然推开了门,也发出了响动,却并没有成功的引起他两的注意,就好似罗天并不存在一样。
眼前的这间屋子看样子就已经是尽头了,因为屋子的四周都没有可以离开的房门,这不禁让罗天有些遗憾,毕竟这么一座偌大且神秘的机关城,竟然全部都是家居用的小房子,而没有隐藏着什么惊人的大秘密,这说出去恐怕不会有人相信的。
不过很快,罗天的心中一动,他想到了另外的一种可能,而此时他再度看向眼前的苏玲和天座化身,犹豫了一下后说道。
“抱歉,虽然无意打扰两位,不过我想借问一下,现在是什么时间?”
罗天的话引起了天座化身的注意,当他意识到自己似乎忽略了哥哥的感受时,他试着挣脱苏玲的约束,却并没有成功,但同时他又非常享受这种因亲情而被呵护的感觉,所以天座化身也只能朝着罗天投递了一个无奈的表情。
罗天冲着他微微一笑,但很快脸上的笑容就消失了,他在等,等对方的回答,因为他相信自己,同样也相信自己的问题是打开眼前迷障的钥匙。
“你很聪明,这种聪明独属于你,而并非另一个人,看来你能活着来到这里,并不全是天命的引导。”
终于,苏玲说话了,她的声音和天人之境时一模一样,只是那时的苏玲宛若孩童,留着记忆中最纯真的美好,就如同白雪仙子一样快乐、无忧无虑,而当她提到自己的二叔时,所表现出来的也只有促狭,而并没有时间匆匆流逝的那种焦急。
但眼前的苏玲却给了罗天截然不同的另一种感受,应该说她似乎像是成长了,一如每个人都会成长一样,她那动听的声音当中不再有当初的那般圆润饱满,而是一种如同月半弯一样的模棱两可。
是的,这种对话的方式罗天再熟悉不过了,事情不用做尽,话不可说尽,这便是成年人做人的学问,或者说在这个世界上跟人打交道,哪怕是朋友之间,也不可以将自己的一颗心完整的剥落出来,一点也毫无保留的展现在他人的面前,而那样做只会伤害到自己。
但这样的苏玲,却不能不让罗天感到有一丝的遗憾,就好似全天下男人都拥有的那种自私一样,希望自己的女人尽善尽美,而自己却无法做到同样的尽善尽美一样。
然而,罗天此时的思考似乎也没有保留,甚至也没有刻意的避开自己脸部表情的特写,他的神态表情被苏玲看在眼中,对此她倒是微微一笑,而这一笑让罗天找到了和天人之境时相同的感觉。
“看来你见过我的其他生命体了?”
苏玲的话让罗天点点头,是的,他见过了,而且也并未去质疑对方口中的“生命体”的含义是什么,关于这一点,罗天很早以前就知道了缘由,一如他对蟠龙这段天命的了解一样。
“第一次见到你,我以为你是神,但现在我明白了,你和我一样,都是被天命纠缠的人,你留在这里,难不成就是专门为了等我,好给予我一些警告和暗示吗?”
罗天的话说出口后,苏玲脸上并没有疑惑的表情,显然是她已经听懂了,而对此,她突然放开了一直抚慰天座化身的手,任由天座化身重新回到了罗天的身旁,待得罗天安抚好了他之后,苏玲这才说道。
“为何不能是你来给我一些警告和暗示呢?”
当苏玲这样说的时候,罗天的心中方才感到有些微妙,的确,罗天会那样问是因为他觉得自己是晚辈,晚辈向前辈请教学问是天经地义的,不过此时的罗天却猜到了几分,她留在这里的原因究竟是什么。
“看来是我问的不对,应该说,我们都是天涯沦落人。”
罗天此时笑了笑,在提到“沦落”时两人的脸上都没有那种患难沧桑之感,因为他们都不觉得人生的磨难算是一种沦落。
“来,过来坐坐吧,让我好好看看你。”
苏玲的声音突然软了下来,让罗天听得心神一荡,不过他还是保持镇定走了过去,随后在苏玲跟前三尺之地坐了下来,这个距离不算近也不算远,不仅为他两之间留下了一条保持界限尺度,同样也留出了转圜的余地。
看着罗天就坐,苏玲笑道。
“你对每一个人都是这样警惕的吗?”
罗天点点头,回答道。
“的确如此,如果不是在你的身上察觉到了很亲切的感觉,我会做的比今天更加变本加厉。”
罗天的话让苏玲点点头,的确,曾几何时,她也和罗天一样,对周遭一切人事物都充满警惕,充满了这种不信任的感觉,但是作为人,她也要融入人群,要得到他人的认同,哪怕不是那些卑微的人,而是释道者,是她所想要成就的天道,她也必然要融入其中。
人是没法逆天而行成就天道的,因为人只不过是天道创造的自然万物之一,无法脱离这样的本质,就如同孩童手中的玩具一样,要如何活过来并且变成人呢?
“你感觉到累了吗,我是说,其实你放下一切对你而言的坚持,说不定就能够改写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