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开!”杨延平怒吼一声,一枪带着呼呼声,向着挡路的耶律休哥刺去。
“啊!”耶律休哥一枪刺在杨延平手臂,但躲闪不急,左耳被刺掉,发出一身惨叫,连忙伸手捂住,满脸鲜血,调头就跑;他可不想与杨延平拼命。
“受死!”杨延辉双眼赤红,长枪扬起,呼的一声对着箫天佑当头劈下。
“当!”箫天佑橫枪一架,发出一声脆响,顿感手臂发麻,明白杨延辉等人在拼命,也跟着把身子伏在马背,双腿一夹战马,连忙让开。
“二哥!”杨延光独臂掷出长枪,一下洞穿两偏将,看着摇摇欲坠的杨延定,悲呼一声,身体一伏,独臂一揽,把他拉上马背。
“二哥!”司徒长风冲到近前,看着马背上面若金纸,双目紧闭,犹如血人的杨延定,鼻头一酸,带着颤音低喊一声。
“走!”杨延平看了一眼,痛苦的低吼一声,一枪挑飞一员偏将,回转马头,招呼道。
“走!”杨延辉跟着低喝一声,当先前冲。
杨延平,杨延辉,以及司徒长风这个杨八郎杨延顺,三人把杨延光护在当中,向外冲杀。
…………
杨继业护送太宗刚到高州城外二十里,前方突然杀出辽国大将耶律沙,且有八万大军;双方一为阻敌,一为突围,漫山遍野,战斗起来。
交战一个时辰,宋军还未突围,从幽州追来五万大军,由耶律齐,敌烈带领,辽国天南王箫不断带一万骑兵接着赶到了。
“五郎接下骑兵,为父断后,六郎,七郎,护送陛下离开。”杨继业立即下令,做出应对。
“令公放心,末将等一定护送陛下离开。”魏直,杨雄也跟着说道。
“令公保重!”太宗叮嘱一句,略显狼狈,随即带着群臣,被护送突围。
…………
天色慢慢变暗,杨延平等人这才冲出围堵,随即冲进一处树林,见并无追兵,这才停了下来。
“二哥!”
“二郎!”
几人都受伤不轻,但顾不上包扎,连忙轻轻扶下杨延定,焦急的呼喊。
“二哥!”杨延辉伸手摸向杨延定手腕,感受到毫无脉搏,不由悲痛的呼喊,两眼忍不住留下热泪。
“二哥!”杨延光,司徒长风一见杨延辉动作,也明白过来,不由都难受的含泪悲呼,不敢相信的扑上去。
“好了!二郎走了,吾等还要留下残躯为他报仇,现在先包扎伤口。”杨延平悲伤的说道。
几兄弟这才回过神来,大家身上都受伤不轻,杨延光齐手肘而断,刚才只是用衣袖胡乱缠了一下,这会失血过多,已经脸色苍白;杨延辉身上小伤口也不少,连忙撕下衣摆,为他上药包扎。
司徒长风这会也才仔细查看自己,这才发现左手臂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右手臂也有两道口子,胸口,小腹隐隐作疼,应该还有内伤。
“八郎,你怎么样?”杨延平听见司徒长风触动伤口,发出闷哼,也发现他全身血迹,连忙上前关心道。
“没事,大哥不用担心。”司徒长风忍着痛,露出笑容说道。
“痛就别忍着,还在哥哥面前装好汉,笑起比哭还难看。”杨延平嘴角一抽说道,说完就为他查看伤口。
“啊!”杨延平动作稍微大了一点,牵动伤口,司徒长风痛得面孔扭曲,在也忍不住大声惨叫出来。
司徒长风这一下没忍住,怪模样落在其他两眼中,都忍俊不住,露出一丝微笑,冲淡了因为杨延定阵亡的悲伤。
处理好伤口,清点人数,一千骑兵,还跟着一起冲出来的,刚刚过百人,且人人带伤;好在都有战马。
休息一会,趁着月色,杨延平领头,杨延辉抱起杨延定尸体,独臂杨延光以及只有一只手能活动的司徒长风紧随其后,向着高州前进。
整夜未停,终于在天亮时候,到了高州城下。
城外虽然有辽军驻扎,却没有包围城池,让他们一行伤兵,顺利入城。
“父亲!”
“义父!”
几人刚进城,就见到闻讯而来的杨继业,只见他匆忙而来,面带关心,几人忍不住跳下战马,悲声喊道。
“你们……你们……”杨继业看着浑身是血的四人,还有抱在怀里的杨延定,不由伸出手,颤抖的说着。
“孩儿无用,没有保护好二郎!”杨延平扑通一声跪下,垂头流泪,声音嘶哑道。
司徒长风三人也忍不住放声大哭。
“二郎……”杨继业虽然心有准备,突闻噩耗,还是忍不住低语一句,身体晃动,几欲晕厥。
“父亲!”杨延平连忙冲上去扶住。
“二哥!”刚刚赶到的杨延昭,杨延嗣见到放在地上的杨延定,不由齐声惊呼。
“都起来!二郎战死沙场,死得其所,杨家人,不要做小儿女状。”杨继业虎目含泪,大声训斥道。
“是!”几人忍着悲伤,也不愿刺激到老父,连忙应声而起。
“三郎你的手?”杨继业这才发现杨延光手断了一截,大吃一惊,又连忙观察其余三个儿子。
“八郎,没事吧?”杨继业见到犹如血人的司徒长风,上前两步,扶住他仔细打量道。
“义父放心,孩儿没事。”虽然伤口被碰到,疼得冷汗冒出,司徒长风还是张嘴含笑回答。
“五郎呢?”杨延平看着杨延昭问道。
“五哥……五哥断后,至今未归,生死未卜。”杨延昭神色黯然,低头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