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讨论了好一会,边上另外三人听得云里雾里的,完全不明白。
不过,秦晋辉投入工作后,竟然一点都不在意自己的样子了,专心致志,为了方便工作,连头上的帽子都摘掉了,露出一个大光头。
晏云影挑了挑眉,对他有些改观。
“也许她真的就长了那些大洞?”她插嘴说了一句。
“那也是可能的,只不过,”伊芙将之前发现的奇怪的掌骨放到放到了显微镜下,“这根手指骨也这样。”
晏云影注视着有凹坑的表面,沉默不语。
伊芙又将掌骨换成两根幸存的手指骨中的一根,“这个也是如此。”
秦晋辉说:“这些洞大得有些不正常。”
“这些孔的大小不尽相同,正如晏队长所说的,对死者来说,那么大可能是正常的。可是我觉得应该不是天生的。”
晏云影此刻也觉得那些不可能是先天形成的了,她问道:“尸骨的其他部分怎么样?也有这些洞吗?”
“尸骨刚清理完,我还没开始检查其他的。”
“初步鉴定结果有了吗?”
“血流量增大到极限,也许是趾骨畸形,也许是一只掌骨上表层损毁,”伊芙也想不通了,迷思重重,“地方传染病、系统病变、死后遭毁,这些都是有可能的,也可能是都发生过。说实话,我还没有得到结论。”
晏云影抿了抿唇,看着验尸台上的尸骨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好半晌,她抬眸看着伊芙,“我昨晚回去整理了一下那些失踪悬案,按时间顺序一个一个来,其中有三人失踪,两具尸体身份不明,这个星期近海附近的浮尸使身份不明的尸体增加到了三具。”
伊芙一听就知道她的意思是要先将这具尸骨放下,专心查失踪案了。
也是,不管怎么看,这具尸骨年代已久,还疑点重重,她是不会将注意力分散在其中的。
换掉显微镜,她转身对晏云影说:“我们到旁边的茶水间说吧。”
几人往茶水间去,秦晋辉冲了五杯咖啡,五人就坐在小圆桌上一边喝着咖啡一边听晏云影讲述这件失踪案。
“八年前,也就是第一个受害者,杨梓莹,十八岁。和父母一起居住在市区,三月十日下午两点四十,她和同学分别后坐公交车回家的途中失踪,从此再也没出现过。”
伊芙喝了一口咖啡,问:“调查过她那些同学了吗?”
“包括家人和她的男朋友都调查过了。”
晏云影双手握着杯子没有喝,神情是从未见过的认真严肃,“六年前,第二个受害者,一个少女的尸体在海河上被一艘游艇的推进器勾起。尸体已经腐烂,法医检验过确定年龄在十四五岁间,进行了脸部修复,可是身份一直未能确认,她的骨头我在稍晚些会送过来。
四年前,第三个受害者,一个十几岁的少女在月河的河边被发现。法医认为,尸体在河里的时间不超过四十八小时,验尸后,得出的结论是那个女孩入水时就已经死亡,没发现任何机械性创伤,已经在全省散发了死者照片,可是无人认领。
三年前,第四个受害者,任莉媛,十二岁,中度弱智,骑着自行车出门后再没回家,两天后自行车被发现,人失踪了。”
顾北夜这时候开口了,问道:“会不会是离家出走?”
晏云影摇头,“警方盘问过她的家人,她父亲的态度有些轻描淡写,有不在场证明,母亲也是这样,后来她父亲死了,母亲患了抑郁症两次自杀被救了回来。”
四人面面相觑,这就是毫无线索了。
晏云影喝了一口咖啡,放下杯子继续,“一年前,第五个受害者,九月一号,马慧,午夜在家里失踪,失踪的时候才十岁。她的父亲是个惯犯,坐过几次牢,但是没发现他和这个案件有关,附近的邻居也都盘查过,没有任何发现。”
茶水间陷入的沉默,晏云影说的这些案件,四人都曾经从新闻上听说过。
五个案子都毫无线索,现在又多了一个,要是再不破案,这是会引起社会恐慌的。
“六个女孩,三个在水中或附近被发现,三个失踪且不太可能是离家出走,”伊芙总结道,“还有其他有关的吗?”
晏云影双颊肌肉有些紧绷,显示出她正在竭力隐忍着怒气,“第七个受害者可能已经出现了,安颖,十三岁,前天离开家去上补习班,从此失踪。”
话音刚落,她从兜里拿出一张照片放在圆桌上。
四人看着那张照片都有些不敢置信。
十三岁?
那女孩穿着一件颇为性感的连衣裙,脸上画着浓妆,看起来一点都不像是十三岁的少女。
“这照片是谁拍的?”伊芙问道。
晏云影说:“她父母也不知道,照片是在她梳妆台的抽屉里发现的,被夹在一本书里,我们正在调查这件事。不过,她的一个朋友说过,她想成为一个演员。”
一个做着明星梦的女孩,和现在很多年轻人一样。
几人有讨论了一下案子,基本都是晏云影在说警方发现的一些蛛丝马迹。
在座的都是经常接触罪案和死亡的人,见得太多,也就知道该怎么处理自己的情感。不是说已经麻木了,而是有自己的方法去排解这种愤怒的心情。
可是,这次的案子,受害者都是少女,最小的一个才十岁,几人还是感到了一丝悲哀和沮丧。
茶水间里有一种不自然的压抑,让人有些呼吸不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