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程府,看天色也已经不早了。可见这时间过的有多快。
在程府门口勒马,桢顾安就看见一个打着酒嗝抱着小酒罐的酒葫芦,这人赫然就是程处亮。
“顾安,回来了?”程处亮这时也看见了桢顾安,当即就一手抓着小酒罐,另一只手抬起来朝桢顾安挥了挥。
程处亮是知道桢顾安这几天的状况,以及他的目的,所以并不意外桢顾安此时才归来。
面对程处亮的问候,桢顾安从马背上爬了下来。实在是因为这马的高度不矮,桢顾安先前跳过一次后,就不愿意再来一次了。
下马之后,桢顾安走到程处亮身旁,当即就是一股酒气扑鼻而来。
“嚯~”习惯性的反应,桢顾安抬手往身前扇了扇。虽然桢顾安晓得,再怎么扇也是做无用功。
见他喝的迷醉的模样,桢顾安就怀疑道:“你今天不会没去弘文馆吧?”
“你怎么会这样怀疑我呢?我是那种像逃学的人吗?”程处亮反过来扑出一口酒气,一副你居然会质疑我?的贱样!
桢顾安一副我相信你的眼神看着他,但同时心里却想着,“我看你确实不像逃学的人,你就是逃学的人!”
好像是感受到桢顾安心里的想法一样,程处亮拉着桢顾安就解释道:
“我给你说啊!今天没学多久,好些个博士都被陛下叫走了,临走时让我们自学,所以打正午开始就没人管了。那我一定不能干巴巴地待着啊,当然就走了!”
“说半天,你不还是逃了吗?”听程处亮的说法,桢顾安就知道,他肯定是耐不住自学的寂寥,所以就找机会跑了出来。
“都没人教授了,怎么能叫逃呢?自学懂不?意思就是我自己不学也可!”程处亮好不服气,摇头晃脑地扯出自己的特色解读,用来反驳着桢顾安。
“自学的意思是自己不学?你可真行!”对于这厮彪悍的理解,桢顾安不服都不行。
“所以你就从正午喝到了现在?”观他此时的状态,桢顾安就大胆猜测。
还别说,按程处亮的脾性,还真没什么不可能的。
“嗯~大概是吧?咕嘟……”程处亮想了一下,然后抓起小酒罐又喝了一口道,“不过光喝酒是不可能的,不是还有菜呢嘛!甚至还有传故事的,没事儿也听了点。”
“你可真能喝,差不多一个下午的时间了,居然还能自己走回来,赶紧回去歇着吧!”桢顾安对他真是服帖的了,同时伸手想把他带回去。
要知道他喝的这些酒虽然烈性不大,但是后劲儿绝对十足,这样他都还能稳稳走回来,甚至思路清晰,不得不说有本事啊!
不过换过来讲,他也是不长记性啊!上次喝酒可是直接中毒的,差点儿就嗝屁了。
这回不是烈酒,他居然就喝了一下午,他这是誓要在作死的道路上正步前进啊!
“别急啊!故事还没说呢~我现在说给你听听!”程处亮轻轻拍开桢顾安的手,接着就迈着步子朝府内走去。
桢顾安看着程处亮还算平稳的步伐,无奈摇头道:“孟扈,赶紧搀着点儿他!”
“知道了,阿郎!”孟扈应了一声便一只手支起程处亮来。
“赶紧跟上来呀!顾安。没喝酒都这么慢呢?”嘿,这厮在才超前几步,反而说起桢顾安来了,喝过酒的底气就是大哈?
桢顾安赶紧跟上去,心想还是先把他送回去吧!
刚来到程处亮身侧,就听这厮开始不停歇的叭叭叭,“听我慢慢道来啊,顾安。突厥人又来了知道不?”
“废话,今天中午我就遇见了。还有我已经猜到你想说什么了,所以你可以不必多言!”刚一开口,桢顾安就毫不客气的打断了程处亮。
而且这些小道消息,坊间里多的是,还用得着他说吗?随便找个长舌的百姓,不用付出什么,绝对啥都打听得出来。
“不行,我就要说!你肯定不知道的,对吧?”这喝完酒的程处亮还挺死犟死犟的,不让说还准备撒泼不成?
不过桢顾安现在可不乐意惯着他,所以就绝情地先说道:“你不就是想说,突厥这次来是提亲的,要不了多久那个倒霉公主就要被嫁出去了!猜都能猜得到,还有什么好说的?”
“嗯~你都知道了?”程处亮偏头看向桢顾安,先是惊异之后又反应过来,驳回道:“但是不对啊,我要说的不是这个啊!”
不是这个?难不成程处亮还真有点儿东西?
于是桢顾安就不准备打岔了,反正也懒得和一个醉鬼杠下去了!
“你说的这些,谁猜不出来啊?还用我说吗?”程处亮这时报复地鄙视了桢顾安一眼,接着就说:“而且这肯定是真的嘛!今天午时我逃……不对,是我离开弘文馆的时候,就看见一个商人被带到宫里去,他一定就是叫钟堰的那厮!”
桢顾安心不在焉的听到了程处亮说的话。他这时才反应过来,原来,事情都已经发展到这一个地步了?
今天他们商量好之后,进展只怕会更快吧?
“不过,这都不是我要说的!”突然,程处亮就大手一挥,差点儿打到桢顾安。
得亏桢顾安及时反应过来错开一步。
“我要告诉你的是,我今天喝酒的时候,听说平宁公主染病了。而且还不是一时半会儿能好的,所以婚期还是得继续推迟,要等病好了再商讨!”不知道是不是害怕又被桢顾安打断,程处亮这句话突突突地一股脑全倒腾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