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明时分,程迭戈躺在跑步机旁边的地板上,看着黎明时分的那座北京城,等待着天光一点点变白。
七点,诺丁山穿着制服推开程迭戈房间门,五分钟前程迭戈让她上来一趟。
跑步机旁边搁着被汗水侵透的运动服,运动服一边还要空空的瓶装水瓶,关掉跑步机,把东西收拾好。
站停在卧房门口叫了一声程先生。
“进来。”
诺丁山拉开卧房门。
程迭戈一身正装站在衣柜前,床上搁放着一排领带。
“给我挑一挑领带。”没有回头程迭戈和他说。
在那些领带中挑出了和程迭戈身上西装颜色较为搭配的领带,把领带递到他面前问:“这是可以吗?”
程迭戈侧过脸来,淡淡的“嗯”了一句但没有伸手去接领带,安静的清晨,天光从窗帘渗透了进来,淡淡的光和着衣柜里的香草味道,周遭仿佛有暗香涌动。
脚步啊,就那么颤抖着绕到了他面前,踮起脚,手指尖去触碰他的衬衫领口,她不想干什么,她就只想着为他系领带。
两年了,她都是靠着脑子里的那些想象来度过那些绝望的夜晚,她想象过这样的时刻,某一个清晨醒来,他对着正在厨房忙碌的她喊:诺诺,快来给我系领带。
来了来了,就来,她一边应答着一边关掉了火。
手落在他的领口上,心砰砰跳着,等待着。
没有回应。
没有回应就是可以了?
心里泛起了淡淡的欢喜,手指小心翼翼的把他衬衫领竖了起来,领带和他的西装颜色再比了比。
“颜色很搭。”她小声说着。
很慢很慢的完成了系领带动作,手指因为舍不得离开拖拖拉拉的,猝不及防间诺丁山听到了来自于程迭戈这样的提问。
“诺丁山,我要听真话,那只掉在我床上的耳环是怎么一回事?那天晚上都发生了些什么?”
猝不及防间诺丁山抬头,眼睛触到的是程迭戈观察的眼神,那眼神因为她瞬间抬起的脸有了一丝了然。
诺丁山想此时此刻她脸上表情一定写满了惊慌失措。
想必,这样的温存时刻是他刻意营造出来的,为的是让她防不胜防。
心中的那股惨淡蔓延到了嘴角,裂开嘴,开口说:“你真的想知道吗?如果我说我们真的发生点什么?你是不是会问我要多少吗?还是你会给我开一个银行账号?又或者是给我买很多很多可以换钱的奢侈品然后打发我走?你希望我和你开口这样说嘛?如果这样说你的心里是不是会好受点?嗯?”
“告诉我?究竟有没有?”程迭戈咬着牙。
站在他面前的人就像是一个静物一样,一动也不动,就那样看着他,泪水分别从她眼角两边垂落下来。
该死,他又没有凶她,他甚至于连语气也没有放粗声,他就想弄清楚而已才弄出这么一出,要知道眼前的女人溜得就像泥鳅。
见鬼!他也只不过是问了一句她回了他那么一大串,而且还表现出了一副受到莫大的委屈一样。
脸白得就像鬼一样,可那红艳艳的嘴唇又是什么一回事?!
咬牙,那句“诺丁山,收起你毫无用处的眼泪,这充其量也只是你骗人的把戏”到嘴里却变成了。
“诺丁山,你有什么好哭的,我可没有欺负你。”
就像是得了便宜还卖乖的孩子一样。
那张可怜兮兮的脸看着他,可怜兮兮的说着“你就是欺负我了。”
艹!
眼睛就像是着魔般的紧紧胶在她红艳艳的嘴唇上,那红艳艳的嘴唇分明呈现出来的是时时刻刻让人想咬一口的鬼样子。
着魔般的手扣住了她的后脑勺。
低头。
说我欺负你,好吧,就让你尝尝什么是真正的欺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