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啊啊啊!!!!!”鬼差仰天长啸。
可是啸完也就啸完了,仍然是无计可施,他愤恨的走出浴室的门,在刘秘书身旁愤恨的说:“我如今是卖你一个面子,管好你的人,下不为例!”
刘秘书真是无语问苍天,她这百十年来在三界中混的好人缘,感情就为了在这样的情形下被人拉大旗作虎皮使的,她可不希望因为弗如,而让鬼差卖自己一个面子,这样的面子很值钱吗?
鬼差原地消失,刘秘书眯着眼,朝弗如冷声说:“他活也活了,咱们快走,我不希望留下来给他收拾尾巴,如果卷到警察局里去,我身份敏感,恐怕会生出无谓的风波了。”
弗如嘴里说着“别急”,也不想连累刘秘书,连忙在窗台上拿起了这个人的手机,匆忙的拨通了急救电话,掐着嗓子说了房子的地址,又原样放回去,顺便伸手探了一下那人的呼吸,有是有,就是微弱了些。
刘秘书已经走了,弗如追着出来,门关上的一瞬间,又用脚尖拖出门边的雨伞,别在门缝的地方,才悄悄的走了。
他回到刘秘书家里,第一时间趴在窗台上向下眺望,没过几分钟,一辆呼啸而来的救护车闪着红蓝相间的灯光,驶进院子里,几个医护人员跳下来,抬着担架急匆匆地上了楼。
弗如跑回客厅中央,仰着头啥也没听见,又等了一会儿,重回窗台边,眼见着那推出来的救护床上,正是躺在浴缸里的那个男人,这才放下心来,回头去看刘秘书。
刘秘书从始至终一直淡定的坐在酒柜边吧台后头品着酒。
弗如笑模笑样的凑过来说:“过去都说,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你别这样不高兴嘛,回头他不给你送锦旗,我给你建塔啊。”
刘秘书看看他,“你一个假道士给我建佛塔?”
“我就是知识都学杂了。”弗如抬头看看墙上的水印,“你楼上出了这么大的事,怕不怕?要不然我今天坐在客厅里帮你守着吧。”
刘秘书也不说话,只这样盯着他,弗如到底知道分寸,说这话也不过是开玩笑的,又看了看墙上的挂钟,站起来依依不舍地告别离开了。
刘秘书这才松懈下来,收拾妥当躺在床上,可翻来覆去的也睡不着,脑子里乱糟糟的还是想着在尸山时的情景。
她梦见尸山地动山摇时,一袭白衣翩翩从天而降,那人身姿卓然,脸上是使人不敢直视的光华,声音如金玉相击,朗声说道:“我来救你。”他抬起头,眼中桀骜的睥睨着万物,包括她。
她不知所措的伏地跪拜着,忽然身下一虚,跌入到一片暗淡之中,四周万籁俱寂,只有远处轩昂的殿宇散发出如豆的微光,她走上前,从镂刻繁复的窗棂中偷偷望进去,只见正座上坐着一个身穿黑底金纹衮服、面带玄石雕刻的狰狞大面的人,正在一丝不苟的阅看面前的案牍,那案牍堆的小山一样高,旁边倾斜在半空中荡曳的烛台——不就是她自己吗?
刘秘书只觉得心酸,猛一回头,却见弗如的一张大脸正与她呼吸可闻的面面相觑,她瞪大眼睛,脚下一空,跟着整个人向下急坠下去,一个激灵从床上坐起来。
暖光已从窗帘的缝隙里洒进来,窗外的天已经大亮了。
刘秘书平缓了一下呼吸,有条不紊的起床、洗漱、化妆,选了条黄色的连衣裙,草草吃了些早饭,准备要出门。
刚一开门,就见弗如背贴着大门,猝不及防地向里面倒了进来,感情他昨晚一直坐在门边上,根本没有回家。
刘秘书向后本能地避了几步,反倒是弗如十分淡定,略微有点儿睡眼惺忪的眼睛,懵懵懂懂地转过来仰看着,嘴里还不住地梦呓般说着,“别怕,别怕,我在这儿守着你呢?不会有人来伤害你的。”
刘秘书一时无言,只觉得心累。
“你怎么在这儿一夜都没走啊?你是属牛皮糖的吗?”
弗如站起身来,“我还想约着你一起去医院看一看那楼上的男人怎么样了呢,又怕你先走了。我们救人救到底,送佛送到西,没道理就把他的魂儿草草地给塞回身体里,就不管了啊!这事情背后的真凶是谁,你难道就不想知道吗?我们既然参与了,还是要尽一份责任的。”
刘秘书低头看看腕表,“我要去上班了,不能迟到,还要安排冉总的早餐。”
“冉总不是还没醒吗?”弗如皱眉。
“那我也要安排宋可遇的早餐,他既然是辅助冉总的,现在就也在我的责权之内。”
弗如连忙接话,“你这话说的是非常非常有道理啊!不过既然宋可遇都在你的职权之内了,那我今天做的事情,明明也是在辅助冉总啊,你看,如果昨天那人死了,还死的不明不白、不清不楚的,回头一年后,他还是要去麻烦冉总帮他调查事情经过,我这无形中替冉总分担了多少麻烦啊,难道你不应该也把我划入到你的责权范围之内吗?”
刘秘书听了他以上鬼扯,居然鬼使神差地觉得似乎也有些道理,甚至自己的精神恐怕也出了问题。
弗如还有一肚子要劝刘秘书的话,一抬头,就见刘秘书已经走出门去了,赶忙手忙脚乱的跟在后面亦步亦趋,揉揉肚子,笑着说:“别说,我还没吃早饭呢,这一晚上忙里忙外,真的是饿了,你饿不饿?我都打探好了,你门前有一个小馄饨摊子,虾皮是真材实料的海虾,不然,你给我买一碗吧?”
两人到了医院,太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