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就多粘糊她,争取搞到手!”王宝玉坏笑道,他发现孟耀辉不但脑子好像缺根筋,连审美都出了问题,不知道是不是脑震荡留下的后遗症,好好的眼睛成了斜视。
孟耀辉走后,王宝玉还是忍不住打电话给范金强,他实在好奇,这其中究竟发生了什么。
范金强对王宝玉倒是没隐瞒,他解释道:“孙县长前两天来电话了,说这件事儿他不想追究了。”
“事情就这么算了?”王宝玉惊愕的问道。
“肯定不是,据我了解,这个案子有两个涉案人,一个是党委办主任程国栋,另外一个是个无业游民,名叫张二。”范金强道。
“就是照片上的人?”
“是。”
“你既然知道了,为什么不早把他们抓起来?”王宝玉不悦道。
“程国栋是常委,孙大成说放过他,我们自然不去深究。这个张二因为敲诈勒索罪被抓,正在审讯呢!”范金强道。
“张二敲诈了谁啊?”王宝玉问道。
“兄弟,孟耀辉的照片是你给的!”范金强笑道。
“到底是老警察,啥事儿瞒不过你。”王宝玉嘿嘿讪笑道。
“那就不用明知故问了,张二敲诈程国栋十万,至少要几年出不来了。”范金强道。
“为什么?”
“大概是替程国栋办了事儿,以此要挟。”
“唉!程国栋到底还是没事儿。”王宝玉遗憾道。
“兄弟,我觉得你的照片来路很是问题,是望远镜拍的!”范金强转移话题道。
“嘿嘿,范大哥真是慧眼如炬。”王宝玉嘿嘿直笑。
“咱们是兄弟,我可要提醒你,必须要注意,这种行为是非法的。”范金强道。
“我明白,这不是为了不冤枉好人嘛!最近和小叶关系咋样啊?”王宝玉岔开话题。
“我们那是老夫老妻,还有什么说不开的。倒是你问题不小,冯春玲最近心情不好,是不是你又有别的心思了?”范金强问道。
“你也是过来人,女人不都是那样嘛,每个月总有那么几天,哄哄就好了!嘿嘿,范大哥,我的药虽好,但必须要注意不能太勤,油尽灯枯可别怪我。”王宝玉坏笑道。
范金强觉得扯不过王宝玉,说了一句少操心了,便放了电话。
事实很清楚了,程国栋找了个痞子冒充孟耀辉办事儿,痞子张二给讹上了,狮子大开口就要十万,程国栋大概是纠缠不过,只得主动找孙大成承认了错误,如此一来,让王宝玉挥出去的一拳头,又落空了。
王宝玉心里真是五味具陈,一方面他希望程国栋倒下,这让自己就少了一个敌人,矛盾的另一面,从程雪曼那边想,王宝玉还是希望他能安然无事最好,毕竟他是程雪曼的父亲,是程雪曼的依靠。
只是事情发展到今天,是不是就是最好的结果了呢?哎,纠缠太久了,还是让它过去。
事情并不像王宝玉想得那么简单,程国栋到底还是出事儿了。没过一个星期,作为党委办主任的程国栋就被贬职到国营红光机械厂担任厂党委书记,从此彻底失去了跟王宝玉斗争的资本。
消息传出,自然又是引起一番议论和猜测。后来王宝玉听组织部长靳永泰说,拿掉程国栋是孙大成的主意,虽然程国栋主动承认了错误,但孙大成并没有因此放过他。
孙大成找到了孟海潮,痛斥程国栋的愚昧行为,直言不讳的说要拿掉程国栋。孟海潮这次没有反对,当然也是记着程国栋打了自己侄子的仇,于是,书记县长联手决定的事情,即便是马丰凯不同意,也无力回天,程国栋终于还是被贬职了。
但鉴于程国栋工作勤恳,而且没有出过大的差错,孟海潮还是法外开恩,给了他一个机械厂党委书记的空头衔。
国营红光机械厂,是计划经济下的产物,年年亏损,财政倒贴,里面的员工只拿几百块的工资,程国栋去了这种地方,基本上比直接回家也强不了多少。
王宝玉还真是替程国栋惋惜了好一阵子,论能力论学识论为人处事甚至相貌人品,程国栋哪一点都比自己高上一截,而且,程国栋为人也算是清廉,至少官员财产公示,没查出他任何问题。如果不是记恨自己过深,程国栋是不会走向这条不归路的。
就是这样一个看起来在政治上很有前途的干部,却被仇恨冲昏了头脑,终究被一击出局,当然,罪魁祸首就是王宝玉。
王宝玉又一次迷茫了,究竟是对还是错?程国栋说到底还是吃了心胸阴暗的亏,就凭他当初因为一封情书就让一个初中生辍学,这点就不是人干的事儿。加上后来,为了笼络自己,明明看不上王宝玉,却利用自己的女儿拴住人心,让王宝玉死心塌地为他付出,直到顺利升迁到县里。
因果轮回,程国栋还是栽倒了王宝玉手里,大概此生崛起无望了。按理说,纷扰了那么久,程国栋也得到了惩罚,王宝玉应该高兴。可是不知道为什么,鼻头一酸,眼睛一涩,两行眼泪不自觉的从王宝玉眼眶流出,好累啊。
一看到程雪曼,王宝玉心里就有些愧疚,语气也格外柔和,也怕她生气指责。令他没想到的是,程雪曼消沉了几天后,又恢复了原样,好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
甚至程雪曼还郑重其事的替父亲向王宝玉道歉,说自己的父亲不应该写这种诽谤信企图栽赃,简直是幼稚至极,让王宝玉原谅程国栋。
多么贴心懂事儿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