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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饭店,张伟写了一封信,又准备了一个小礼物。之后,便叫来服务员,他住的是最高级的房间,有三个专门的为他服务的服务员,二十四小时待命!
“你亲自把这封信,和这个礼物,送到庆王府去,有问题吗?”张伟说着,又递了一枚银币。
那服务员的头上,不知擦了多少的油,黑的发亮,紧紧的黏在了一起,从中间分开,往两边梳去,仿佛贴了头皮上。他穿着白衬衣,脖子上扎了一个深蓝色的蝴蝶领结,黑色的西服、黑色的西裤、黑色皮鞋。
左手不露声色的将银币接到手中,放进西服左边口袋里,服务员恭谨的说:“没有问题,张先生!”拿起了那封信与礼物,又问:“张先生,您还有什么吩咐吗?”
“没有了,去吧。”
“是。”
出了门,这服务员将信塞到口袋中,右手拿着盒子包装的礼物,左手从口袋中,把那枚银币取了出来。
那银币,并非银元,就见它锃亮如镜,圆形,中间有个方形的孔,样子如铜钱,比银元略厚。一面印着“一帆风顺”四个字,一面印着“出入平安”四个字。手上垫了垫,似比银元还要重些。
他骑着饭店的自行车,一路响着铃铛,风风火火的前去庆王府。一个多小时后,才回来向张伟复命。
翌日上午,张伟要了一辆人力车,往庆王府去。
到了地方,就见大门紧闭,上去拍门,门才打开,开门之人,不是别人,正是庆王府护院、溥游的忠仆、李三的师兄——张禄!
张禄五十多的样子,留着寸长的短发,上唇有一排浓密的胡子,穿着长褂,是个老派的人。
“可是张伟先生?”张禄拱手问道。
张伟含笑点头,说道:“是,溥游少爷在么?”
张禄忙侧身,请张伟进入,带路道:“少爷等候先生多时了!”
张伟暗笑:“金钱的魅力啊!”他昨天叫人送来的那个礼物,是只金蟾,(若在主世界价值约五万)。
将到正堂前,张禄喊话的声音大了些,叫道:“少爷,张先生来了。”
从外可见正堂内布置,里面很空,只剩下两张面南的座椅,和座椅中间的一个茶几了。溥游那个败家子,将正堂的其他家具都卖掉了!
随着张禄的喊话,便见一个年轻人,身穿月白色锦缎做的短褂,从东面的偏厅中走了出来,他还端着架子,背着手,缓步的走出了正堂门。
这就是溥游了!他梳着大背头,油光锃亮,脸色带着笑意,脸色却不好,病态的白,身材瘦高,微驼着背,站在那里,像是一阵风就能吹到似的!
张伟:“啊,竟让溥游少爷久等,惭愧!惭愧啊!”忙上前去,做惶恐状,伸出右手。
溥游摆着架子,鼻腔里淡淡的嗯了一声,也伸出了右手,两人握了握手,他这才请张伟进堂。
穿堂,入东偏厅,分宾主坐,张禄上茶,侯立一旁,寒暄后,溥游道:“你在昨天信中,说有要事求我,是什么事啊?”
张伟道:“实不相瞒。我是苏北人士,打小好武,月余前,偶然认识了一位武师,名叫赵进,能一跃丈余,非常人所能及!我大惊,才知以前所学,尽为虚妄,想拜他为师,他却摇头拒绝了,说道:‘我的功夫,也不是上乘。’我问:‘那上乘功夫是什么样子?’他说:‘能在草上飞!’我又大惊,难以置信,他对我说:‘你不是武林中人,不知道也正常,我们武林中……’”
这套说辞,张伟早在心中预演多时,这时张口就来,一番扯淡,终究引到了皇宫收录的武技上。
“我从他那里,听得了许多武林中事。知皇家有收录天下上乘武功!”张伟微微躬身,说道:“我之所求,便是那些图书。溥游少爷若能助我达成心愿,我愿以一百两黄金相谢!”
一百两黄金,在主世界,约一百万神州币!
“一百两黄金?!”巨额的金钱冲击之下,溥游微微一惊,暗道:“这可不是一笔小钱!出价极高了!”
去年(苠代十一年,即一九二二年)住在皇宫里的溥宜,曾想把四库全书都给卖给樱人,双方商定的价格,也就一百二十万银元。
要知道,四库全书可收录了三千五百零三种图书,有七万九千三百三十七卷,三万六千三百零四册,近二百三十万页,约八亿字呐!
也就是说,溥宜那货,平均三十多银元一册,就要把四库全书给卖了!
索性这事,被教化部给阻止了下来!
“是!”张伟看向溥游,斩钉截铁的说道:“只要你助我达成心愿,一百两黄金就是你的了!”
溥游喉结耸动,咽了咽口水,口干舌燥起来,他举杯抿了一口茶,心道:“凭什么你赏赐给这个,赏赐给那个,却没我的份?哼,那些东西,也不是你一人的,是我爱新觉罗氏的,我也是爱新觉罗的人,我也有份!”
“好!”溥游忽的从椅子上跳了起来,再也端不住架子,兴奋的抚掌,说道:“张兄弟,我们说定了!”
“定了!”张伟也站了起来,说道:“我就住在前门大街惠诚饭店3-18号房,若事成了,派人去通告一声就行!”
“好!”两人又握了握手,张伟正要辞别,瞥了张禄一眼,故意皱眉,忽道:“唉,也不知什么上乘功夫,是不是真的?唉,唉,若是假的,只是虚妄之言,我花这大价钱,买那些书,岂不损失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