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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伟走进妙香院,就见堂中只有一名伙计,正在打盹,便“嗯哼”了一声。
那伙计被一惊,就醒了过来,见有客人来,忙起身,高声叫道:“有客来呦!”
张伟走了过去,伙计招呼着,端椅子,倒茶水。老鸨听到了伙计的叫喊,从楼上走了下来,花枝招展,陪着笑脸,娇声道:“哎呦,客人您怎么这个点来了呀?”
大中午的这个点,并非这种场所生意热闹之时。一般这个点是没有生意上门的,繁忙时要到晚上。
张伟笑道:“怎么,现在不做生意?要把上门的客人赶出去么?”
“哪有这话!”老鸨走到了张伟身旁,娇嗔道:“客人光顾我们妙香院,欢迎还来不及呢!怎会赶你出去?不知客人怎么称呼?”
“姓张。”
“喔,张先生,面生的很呀,第一次来么?”
“嗯。我从苏北来此做生意,一打听,便听说了妙香院的名声,特意过来看看。唔,我听说你们院里,有个叫小彩凤的,人长得漂亮,曲也唱得好,他现在有功夫吧?”
老鸨不疑有他,笑道:“当然有!”向伙计使了个眼色,那伙计走到楼梯口,抬起头,往上叫道:“小彩凤!客人点了你的名呦!”
“张先生稍等!”老鸨赔笑。
不一会儿,便见一个上身穿着绿色绸质上衣,下身穿着红色褶裙,脚踩绣花鞋的女子,摇曳着身子,风情万种的下了楼来,她的右手里捏着一个粉色的丝帕,娇笑道:“妈妈,是哪位客人,大中午的还来我们这里呀!”说着,一双撩人的美目,还往张伟挑去。
张伟正看向她。
来的正是小彩凤——朱茵扮演的!她这么撩人,顿时令张伟心头一颤,暗呼:“受不了!”
老鸨笑吟吟的说道:“张先生看我家这个女儿怎么样啊?”
张伟强自镇定,压下要把小彩凤睡了的冲动,站起身来,笑道:“果然国色天香,名不虚传啊!”
小彩凤娇羞一笑,走到了张伟身前。
老鸨道:“女儿,可要把张先生照顾好呀!”
小彩凤自来熟的挽住张伟的右臂,娇声道:“放心吧,妈妈!”问道:“张先生可用过中饭了?”
张伟道:“还没有。”
小彩凤就吩咐弄桌酒菜送上去!接着便引张伟上楼!
张伟的右臂隔着她的上衣,摩挲到了不知何物,心头一荡,暗道:“要命了,要命了!”连忙思想起来:“她被恶霸抢了、强了,还被卖到风月之地,这都数年时间了,早就不知经历过多少男的,就像一个痰盂,不知被吐了多少人唾沫在里面,这样的女人,你也吃的下去?……”
他这般想着,本意是要让自己透过表面看到本质,让自己认识到表面上风姿绰约的小彩凤的本质上的令人作呕!
哪知却恰得其反,他这般想着,反心生怜悯起来。
入了房间,张伟坐到了一张椅子上,左手搭在面前的圆桌上,一副正经人的样子。
小彩凤置办上瓜子花生茶水,坐到了张伟左侧伺候。
张伟右手捏起一枚瓜子嗑了,说道:“听说你曲子唱得好,就唱一个来听听罢!”
小彩凤笑道:“不知客人要听那段曲?”
张伟笑了两声,说道:“你唱那段我都爱听。”
小彩凤撒娇似的推了下他的左肩,娇笑道:“尽会说好听的!”喝了口茶,润了润嗓子,就撩人的轻吟低唱了起来:“半呐夜啊三呐更,睡呀么睡不着哇啊……”
她唱了一首风靡大江南北的曲子。
不一会儿,就有伙计叩门来,送进来了吃食。
两人在房中吃了酒菜。
张伟在她的伺候下,吃的很尽兴,酒足饭饱,看向她,轻叹一声,说道:“你可真是一只小彩凤,可怎么落到了这样的地方?”
话说男人有两好,一好拉良家下水,二好劝妓家从良。张伟发感慨,小彩凤在这行业摸爬滚打的久了,见了不知多少回了,知道怎么应对!当即颜色一变,逢迎的笑脸上,露出了悲切的神色,她讲起了故事。
“我本……”
这是一个悲惨的故事,旨在博人同情,以获取利益!这样的行为,主世界的选秀节目中就很常见!
然而,她的故事并非虚构的。
因为,她的经历已经足够悲惨,不需要再另行虚构了!
她讲完故事,已经落泪,颔首低头,轻声抽泣,双手拿着丝帕擦拭泪珠。娇滴滴的,惹人怜爱!
往常客人听完她的故事,怜爱之心大作,听曲喝茶便要转上铺安慰了!——这两者之间的价格可不一样!
张伟听完她的故事,心头沉闷,忽道:“啊,那个欺侮你的恶霸,被燕子盗李三打死了!那燕子盗李三,会不会就是你的那个三哥呐?”
小彩凤摇头,说道:“不会的,我三哥不会武功的!再说这样的世道里,我三哥说不定早就、早就……”
张伟心道:“那你这就想错了!你三哥现在可是高手!”说道:“那也未必!你与你三哥,已经数年没见了,这些年中,你怎么知道他经历了什么?兴许他就被一高人看中,收做徒弟,传授了武艺呢!唔,然后他学成之后,杀了当年欺侮你的恶霸,报了大仇,现在他正满世界的找你呢!”
小彩凤当然做过这样的美梦。擦干净了眼泪,忽觉今天的这个客人真是奇怪,与以往的有些不一样。轻叹一声,摇头道:“哪有这样巧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