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墨心里凉了半截,他自己讲的事情经过全部是复述事实,他没道理说谎帮察李安开脱。但是真看到察李安果然发讯息来威胁,事情发展到这一步,早料到会被察李安威胁的杨墨心里还是很忐忑。
杨墨想起段哥回应的办法,就稍微能心安一些,他一个字一个字敲出段之章之前的回复,给这条匿名回复过去:[之前说的那些你没听懂吗?敢发出照片,你肯定被停课禁闭,而且你确实曾经打骂过我和我提供的证词一致,追加深入调查里肯定会提审你,别以为什么痕迹都查不出来。
匿名的讯息等待了一会儿,似乎是背后的察李安在回想有没有楼下什么证据,过了一段时间,才又回复了杨墨:
[那好,你不怕,我就发给所有人看看?
杨墨捏紧了身下的小被子,嘴里包着吃的,整个脸都被气得胀鼓鼓的。他一点也不想让敌人得逞:
[反正你也就着一个把柄,你爱说不说,甩出来你没有别的东西能威胁我了,反正我不怕你
[走着瞧
杨墨:[你好自为之
回复了讯息,杨墨还是惴惴不安,他知道自己彻底摊上大事了。
虽然已经指证了察李安,但是没有查到任何与察李安有关的物证,而杨墨反手举报的威胁的信息,是察李安盗用别人的手环发送的,并不能找出和察李安的半分关系。他们没有物证,仅仅凭基尔加和他的说法,是无法给人定罪的。
他现在尽力了,他不知道怎么回应的时候,段之章告诉了他办法。这样,把察李安拿出照片的可能降到最低。
杨墨虽然气得,察李安把自己摘出去,隐藏得太好了。但是还好友段之章在,杨墨心理安慰自己,也紧坚定了一个信念——跟着段哥混,他解决不来的,段哥一定有办法!
确实像段哥之前说的,没那么简单,察李安多半不会被抓到。这人太阴险了,杨墨脑子里只有这个想法,也难怪杨枝茂会那么讨厌察李安。
病房里响起吧唧吧唧的声音,杨墨一个劲儿地吃东西,试图抚平心里的消沉低落。
又想起了,早就被杨枝茂劝过,不要卷进哪些是情理。杨墨懵懵懂懂地训练学习,知道今天才第一次见到了,杨枝茂说的那些事情背后到底多可怕。
基尔加昨天睡了几乎大半天,今天怎么都睡不着,端着电脑键盘打得啪啪响,试验区未完成的工作比断的那条腿更重要,听见了杨墨吧唧嘴的声音。
凭他做研究的脑袋一想,几乎就猜出养模式为什么苦恼了。基尔加跟杨墨说话,像忙里抽闲嫌弃的吐槽杨墨一样:“你这么吧唧嘴闹有用吗?管他们怎么对你、诋毁你,你还不是活着靠自己努力?只有自己过好了才是对自己好,不会永远被人逮着不放。”
杨墨听得心酸。
放下了吃的东西。
这些话的基尔加,虽然是想告诉他,不要活在别人的眼光里,活下去全是靠自己。但是杨墨拉开隔帘,看着邻近病床上的基尔加的金发,基尔加断了一条腿也还在忙自己的工作,基尔加是真的被逼成什么样了,才改变自己这么想?
杨墨感同身受地体会到了,基尔加曾经历过的无助感。
“对,我不应该把注意力放在别人的诋毁上,我要做点对自己好的事情……”
基尔加耳边又响起吧唧吧唧的声音,他敲键盘的手都颤抖得停下来了:“你别吃了!”
杨墨睁大了眼睛,无辜的视线,在基尔加和手里的食物中来回了一圈。
不是基尔加脾气不好的强制要求他,同病房的动动脑子就能推断出:“吃那么多又不会都长在肋骨上,撑胖了你自己喘不过来气,都时候又要哼哼哼喘气叫一声重新打石膏。”
已经重新打过一次石膏的杨墨,想了想:“有道理。”
于是委屈地停下了手里的食物。
往后的十二天里,杨墨一直躺在医疗部的床上都不挪窝,按照医生说的要卧床静养一到三个月,杨墨没有那么多时间,他要跟段之章去的任务只有半个月的期限,杨墨只能不停地吃,让自己稍微好得快一点。不过,副作用也很明显,杨墨接到任务出院的时候,打着的石膏已经拆卸重撞过了好几轮。
那个杨墨认识的医疗部,惊喜地在杨墨办手续时遇见了他。杨墨正好遇到了一点麻烦,他出院的手续时间太短,在处理出院的人没有诊断出院的证明就不给杨墨办出院。医疗部想着,杨墨是代理校长亲自召见过的人,惊喜又热情迎上来招呼:“杨墨啊,好久不见,你这体型恢复得……不错啊!”
杨墨点点头认出来是上次见过的医疗部:“医生啊!谢谢关心了!”
“现在就能出院了吗?”
杨墨:“是啊,是有任务,得出去了。”
那名医疗部愣了愣:“现在的年轻人都这么拼的嘛?你还是一年级的预备役,在医疗部的费用可以全免的。你不用这么刻苦,养好身体骨折要多卧床休息恢复好才是关键!”
但是杨墨已经跟段之章报了任务,不去的话,杨墨实在是不行。医疗部看出杨墨面有难色,商量着问办手续的,患处还有没有问题,没问题就给人家出院。
坐阵在医疗部的人没一个不懂,然后办手续的说杨墨病例上,患处表明了确实没问题,医疗部说:“只是缺一张出院证明是吧?他的诊断证明我开了,你给他办出院吧,出事在我脑袋上有我担着。”
虽然早上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