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可是,现在是说的鸡脖子拔毛的事儿吗?
徐锦儿实在是为自己阿奶的智商着急。
唐弈汝笑得一脸春风,走到徐锦儿跟前,笑道:“此许小事,何需劳动徐姑娘。青松,把那只给你家公子抓过来;绣桔,扶两位老人家起来。让本公子好好审一审这一只鸡,看看它的主人到底是姓王还是徐?”
青松忙不跌地去抓鸡,绣桔也把两个老婆子扶了起来。
白九冷哼一声,让人搬了一把椅子,坐在当地,看笑话一般看着他,“姓唐的,是什么时候还审案了?这么能干,要不要本王到父王面前,给你讨一个大理寺卿干干啊?”
大楚,大理寺主管刑狱。
唐弈汝呵呵两声,恍然大悟,“原来庄王在皇上面前这么大的面子啊!”
这话一出,白九的脸顿时一片通红,重重地冷哼了三声,把头扭向一边,小声嘀咕道:“就是再没面子,也是皇上了儿子……”后面的话声音已经小的什么都听不见了。
徐锦儿看着这两个人别扭的样子,再看看被青松抓在手中,毛都掉了一多半儿的芦花鸡,不由得莞尔。
都说掉了毛的凤凰不如鸡,可如今这掉了毛的鸡……真在是丑得让人不忍直视。
徐凤儿见状,向唐弈汝娇笑道:“唐公子,小女子只听说过,审人的,鸡又不会说话,公子打算怎么审这鸡啊?”说着,眼睛眨呀眨呀,电光无数。
徐锦儿顿时无语极了,其实她一直注意着徐凤儿的小动作呢,刚一出屋,她与众人一起,结结实实地被徐婆子的剽悍震撼到了,整个人都有点儿傻。
后来,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又莫名其妙地一阵羞愧,低都快要低到胸腔里面去了。这个时候,又跳出来把这马屁拍得啪啪响,还真是好了不起呢!
徐锦儿都被她这抓表现机会的手段征服了,微微一笑,看向徐凤儿,“阿奶怕是都受伤了,我不常出门,对街上不熟,不如麻烦阿姐跑一趟,去请一个郎中来?”
徐凤儿一听,当时便急了,狠狠地瞪了徐锦儿一眼,请郎中什么的,最讨厌了,现在她身全都是青年才俊,正是表现的时候,表现好了,万一入了那一个的眼,那么她便能倾刻之间飞上枝头变凤凰了,可是这一走,不就离了大家的视线了吗?
徐凤儿表示很郁闷,可是又不能直接说出来自己不去,那么便是不孝了,对名声不好,说不定就会让人厌弃了呢。怎么办呢?
她的脑子转得飞快,然后还真让她想到了一个好办法,只见她一个错身,突然就抱住了绣桔的胳膊,声音悲戚,“绣桔姐姐,绣桔姐姐,我阿奶可能受伤了,需要一个郎中过来,凤儿知道姐姐会一点儿功夫,跑得定然比凤儿快,麻烦姐姐啊!”
她说着,悄悄拉拉了自己的裙子,露出里面一双若隐若现的尖尖小脚儿。
徐锦儿真是无语,难道她不知道吗?小脚儿什么的,在现代人的眼里面,那便是畸形,是对人性的束缚,她丫的倒好,处处显摆……
绣桔刚被抱住胳膊,便下意识地想要把人甩开,可是转而一想,这样似乎不好,这徐凤儿虽然讨厌,但是却占着自家姑娘堂姐的名头呢,若是她真不管不顾地把人甩出去,那么自家姑娘绝对会被他们诟病的,所以她忍。
同时,把目光投向了自家姑娘。
徐锦儿再次笑了,向着绣桔点点头,绣桔顿时把胳膊往外一抽,起身向着大门处飞奔而去。
她抽得急,徐凤儿一个不察,被甩了一个踉跄,差点儿跌在地上,还是一旁的人伸手扶了一下,才未免丢丑。
这让徐凤儿又羞又气,狠狠地剜了绣桔的背影两眼,依然不觉得解恨,于是把目光放到了徐锦儿的身上,摆起长姐的款,皱眉道:“锦儿啊,你身边的丫头这也太没有教养了,回头可得好好管教管教。”
徐锦儿淡淡一笑,轻声答道:“凤姐姐,其实也不能完全怪她,她之前在唐公子府里面的时候,府上就唐公子一个主子,而且唐公子身为男子,又身份贵重,自然不会跟她一个小丫鬟拉拉扯扯的,她实在是没有经验,才不知道如何应对的。”
言下之意便是,你身为主子,主动跟下人拉拉扯扯什么的,也太丢人了。
徐凤儿被呛了,气得浑身颤抖,脸色苍白,依然拼命地保持着她的淑女风范,想要给人留一下好印象,最终只能气狠狠地骂道:“牙尖嘴利。”
可是徐锦儿却笑嘻嘻的接过话去,“谢谢姐姐夸奖!”好像这牙尖嘴利是多好的词儿一般。
徐凤儿又是一口气憋胸口,上上不去,下下不来,当真难受死了。
与此同时,唐弈汝那边已经让人找来了一口大黑锅,把那只身上没有多少毛的鸡反扣在了里面,自己正围着锅左左右右的转圈儿看。
这家伙是要黑锅断案啊?
徐锦儿想起前世看到过的断案小说,差点儿没有忍住笑出来,但是为了不影响效果,她生生忍住了,只是如果仔细看得话,依然能看到这小女子眼角眉梢都是笑意。
与徐锦儿的了然不同,其他人看到这一口黑锅,都有点儿怔了。
说好的断案呢?
怎么案子还没有断,人家鸡便进锅里了?
这是打算煮熟了,吃干抹净,然后当做什么事儿都没有发生过吗?
所以所有人全都是满腹的狐疑。
有疑问,碍着唐弈汝的身份,别人也就都忍了,可是白九不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