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顾涵浩等三个人上了快艇,快艇在江面上上下起伏着,划出了一道白色的波纹。江风吹在脸上有一定的力道,吹得他身上的衣裳也呼呼作响。他不断转换方向遥望着,结果真的让他看到了远处的一个黑点。“那里,往那里去,快!”
顾涵浩注意到那个黑点几乎没有怎么移动,肯定不是水警驾驶的快艇,那么八成就会是单国丰偷来的渔船了。
袁峻掏出手机接听,半分钟后,他僵着一张脸颤声告诉顾涵浩,“曲晴刚刚来电话,说凌澜不见了。”
顾涵浩的心猛地沉了一下,难道说刚刚曲晴打电话来就是想通知他这个消息?难道凌澜最终还是沉不住气自己去找彭泽的父母了?这个女孩还真是让他不省心!
迅速拨通凌澜的手机号码,可是顾涵浩听到的却是已关机的提示。
“柳凡,你想办法联系上彭泽的父母,看看凌澜是不是和他们在一起。”顾涵浩看柳凡的时候无意中看到了袁峻那张铁青的脸,看来袁峻还是担心凌澜的,而且,是十分忧心。顾涵浩看得出,袁峻恨不得现在跳下船,游到对岸去找凌澜。
“放心,应该没事的,先顾好这一边再说。”顾涵浩这句安慰是说给袁峻听,也是说给自己听。
眼看快艇离那艘停在江面不动的渔船越来越近,顾涵浩最先看清楚了渔船上的景象。是单国丰!他已经发现了迅速向他靠近的快艇,正在努力挪动着船上一个巨大的物体,想要把它推下船。因为单国丰的动作,整个渔船晃来晃去,看起来岌岌可危。
“天啊,那是绑在一起的两个人!”袁峻用水警递过来的望远镜望过去,“他们还是清醒的。还睁着眼睛,但是嘴巴被什么堵住了,没法呼救!”
顾涵浩急忙拿起扩音器,冲着那边叫道,“单国丰,你冷静一点,先不要轻举妄动,等我们靠近,咱们好好谈谈,事情一定还有别的解决方法!”
袁峻拿着望远镜对顾涵浩说。“单国丰说了什么,不过看样子他好像并没有打算放弃。”
顾涵浩眼看着快艇已经足够靠近,干脆放下了扩音器。冲着单国丰大叫,“你算是什么父亲,吕桀着的时候,你不肯出来相认,等到吕琛死了。你才出来,居然想要杀死辛苦把吕琛养大成人的恩人!”
单国丰果然被顾涵浩的话激怒了,他停止了手上的动作,不甘地回击着,“你知道什么?你知道他们是怎么样折磨我的儿子的吗?他们这些年一直对他不管不问,任凭他被穆全那个混蛋欺负!”
“你又何尝不是一样?你这些年出来保护过吕琛吗?还不是偷偷躲在一旁偷拍吕琛被欺负的画面?你比吕家人还要混蛋!”顾涵浩与单国丰对峙着。希望能用这样的激将法唤起单国丰的良知,放弃继续犯罪的计划。
单国丰被顾涵浩的话打击地沉默了几秒钟,而后又哈哈大笑起来。“没错,我也是罪人,所以我也没有打算苟活,很快,我们一家三口就可以在下面团聚了!我警告你们。别再靠近了,否则我马上和他们同归于尽!”
顾涵浩沉住气。示意水警停止靠近,“这么说,你承认当年杀死了傺丽和穆全了?”
单国丰得意地叫,“没错,就是我,他们一个是负心的女人,看我残疾了就狠心抛下我和儿子,一个是欺负我儿子的混蛋,全都罪该万死!”
“你明知道傺丽是吕琛的亲生母亲,你怎么忍心把吕琛也拉入你的杀人计划当中?你让你的儿子成了杀死母亲的帮凶啊!”顾涵浩攥紧拳头,他一直以来都在为这个事实感到揪心。单国丰是变态到了何等地步,才能对吕柰傺丽做出如此残忍的事情。可怜的傺丽,居然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儿子和儿子的亲生父亲把自己送上死路,而吕琛,他到死都不知道自己竟然亲手葬送了母亲的生命。
单国丰喃喃嘀咕着,“活该,傺丽活该,我要让她痛苦,比我痛苦一万倍!这就是我对她的报复,世界上最残忍的报复,哈哈哈!”
袁峻实在听不下去了,他插嘴道,“单国丰,你现在马上束手就擒,就算你把他们都推下船,我们也可以马上下去救人,你还是达不成目的!”
顾涵浩转头瞪了袁峻一眼,心里暗叫不妙。果然,对面的单国丰也意识到了这个问题,他马上改变了计划,双手艰难地举起船上的一块重石,“那么我现在就砸死他们!”
“好啊,”顾涵浩情急之下大叫,“反正这样一来,他们也可以死得痛快一些。但是我们会马上开枪把你击毙,这样我们也算能救下吕家的儿子和儿媳。”
单国丰停止了动作,他把石头放回船上,果然,他不甘心就这样放过吕家的儿子儿媳。
眼看局面暂时恢复稳定,顾涵浩和袁峻全都呼出了一口气。袁峻面带愧色地看了顾涵浩一眼,“现在怎么办?总不能这样一直耗下去?”
顾涵浩蹙眉沉吟了一下,吩咐一旁的水警,“瞄准单国丰的腿,等我指示。我再尽量劝说他一下,如果不行,就开枪。其余几个人做好下水救人的准备。”
几个水警点点头,各自做好准备,高度集中注意力观察着眼下的情况。
顾涵浩再次开口,“如果我是你,就会觉得这样惩罚他们太便宜他们了,毕竟死只是片刻之间的事,他们顶多痛苦几分钟。而且这痛苦,其实没有那么痛苦。你知道全球科学家公认的十大痛苦死法中,溺死只是排行第八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