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涵浩似乎对凌澜提的问题很满意,“我只是让自己站在一个慈爱父亲的角度。站在那间地下放映室的时候我便想象,很可能在那里曾经上演过这样的一幕。邵辉终于不能忍受自己的宝贝女儿和那样一群不良少男少女们在一起,气愤地冲进去赶走了所有人,只剩下流泪的邵美芸。那之后,邵美芸的病情又恶化,整日把自己关在房间。邵辉一定很自责,一方面他希望女儿有爱好,有朋友,可另一方面,他又不希望女儿有这样的爱好这样的朋友。”
“可以想见,对吸血鬼痴狂的少男少女会是什么样,我要是家长,也不希望孩子和他们在一起,在他们还没有把我孩子同化之前,我必须阻止。”凌澜在一旁附和。
“没错,而且想要让邵美芸放弃这个爱好似乎是不可能的,唯一能扭转局势的办法只有一个,就是重新给女儿找一群靠谱的朋友。所以我想到了之前浏览过的一个网站:赤色祭品联盟。这个网站兴起的时间正好就是在两个多月之前,而李文栋曾经说过,就是从两个多月之前邵辉晚上出门的时候不用他开车送。从时间上来看,很有可能是邵辉在两个月前开始建立起这么一个组织,先是找人建网站,然后租场地招聘人员。而邵辉是个商人,他是投资公司的老板,他不能让自己的钱花出去却不留下记载,但是他又不想明明白白地把账目写清楚,所以才找了这么个隐晦的方式,用动物代号来记载,这样就算被人看见了,一时间也摸不到头脑。”
“原来如此,站在慈爱父亲的角度,女儿晚上出去和那群吸血鬼粉丝在一起,他还是不放心的,所以你就想到了他会用摄像头进行监视?”凌澜顺着顾涵浩的思路推测下去。
顾涵浩继续,“没错,邵辉必须掌握控制那群人的主动权,而且我说过他是个商人,他想要这群人为他工作,按照他的要求行事,就必定会建立某种激励机制,利用表现的优劣来决定报酬高低。不过这在当时这也是一个猜想,我通知小郑来取电脑,因为我猜想很可能邵辉就是通过这台电脑进行远程监视的。后来我问李文栋,是不是邵辉在家的时候,邵美芸都不在家,这种情况就是邵美芸去‘zoo’参加活动,而这个时候邵辉一定在家,因为他不放心,一定会在家通过电脑远程监视,所以他们不可能同时不在家;然后是邵美芸在家的时候,邵辉要么也同时在家,要么在窗台摆个盆景,坐出租车去‘zoo’,和那里的负责人接洽,给他们全体做个阶段性总结或者是提出一些要求之类的。当李文栋证实了我这个猜想的时候,我就更加有把握了。最后,小郑在电话里告诉我有关邵辉电脑的调查结果,也就是他彻底删除的文件很大,像是视频,而且是一个个分别删除的。”
“因为邵辉是一个个接收到监视视频的,他很可能把实时监控给录了下来,这样方便他仔细研究每个人的行为和语言会给邵美芸造成积极还是消极的影响。但是他一定会在研究完后把它彻底删除。所以才会造成一个个删的结果。那么第二个问题,你是怎么知道邵辉是利用外貌特征和动物代号相对应来记忆那些人从而记账的呢?”
问到这里顾涵浩笑出声来,“这一点纯粹是瞎猜的,我自己也没什么把握。你还记得黎震吧,就是那个出租车司机,他告诉我邵辉每个月给他的报酬是五千。而邵辉的账单上,猴子的工资是最低的,五千。想到这,我再看黎震,他瘦瘦小小,尖嘴猴腮,怎么看怎么像猴子。”
“原来是这样,当那个秃头大伟给你开门时,你试探性地讲出了秃鹫这个月的工资就是为了证实邵辉是不是根据相貌特征来取代号的。结果秃头大伟当时便惊得说不出话来,你便有了绝对的把握。”凌澜边笑边接茬,然后她意识到了一个问题,她竟然有点崇拜起顾涵浩了。
突然,凌澜笑不出来了,她想到了一个问题,顾涵浩刚刚说了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