涂云生站在一座断崖边,望着对面山上一条火光,他知道,在火光下方的山坳密林必是山匪老巢,火光则是逃跑的队伍。
从这里看,是绝对看不到密林情况,只当是一片荒山野岭,唯有深入山坳才能知晓内有乾坤。
“大人,他们正在迁走,此时若不去阻拦,等后面人马到时他们早走干净了。”
“嗯。”涂云生点头沉思。
山匪引他到此,无外乎逼他出手的意思。
面对普通山匪,他虽有以一敌百的实力,问题对方如果也有高手混杂其中,他未必能全身而退。
“你们身上可有那蜜瓮?”涂云生问。
一名剑卫忙道:“蜜瓮没有,但属下觉得腐花蜜或许能派上用场,于是路上向县尉索要了一瓶。”
“哦,很好,你们五人绕道去撤退路线的前方,用腐花蜜引来毒虫拦住他们,不要一次用完,慢慢拖延。”
“是。”剑卫立即绕道冲下山。
涂云生则纵身一跃跳下百丈悬崖,人在即将落入山崖低时,突然双脚似被一团雾气笼罩,与此同时,涂云生下坠的身体竟凌空而立,不过很短暂,转眼双脚上的雾气溃散,涂云生再次下坠,不过距离地面只有三丈高。
稳稳着陆,涂云生背负着双手,扫了一眼静悄悄的四周,既而悠哉悠哉的往山坳密林走去。
没走多远,突然一道黑影从他侧方杀出,手中战刀在月光下刚刚反出一道寒芒,此人便是一声闷哼,目光是不可置信的看着自己被腰斩的身子!
什么时候?
他都不知道自己怎么被斩了,而且还是拦腰截断,上下分离,眼前之人出手了吗?
没能想明白,人已经死了。
“杀!”突然,又是一群持刀握剑的人杀出。
涂云生背负的双手缓缓放下,面对四面八方扑杀来的山匪,他双袖一抬,竟如翩翩起舞的舞姬,一步一行,曼妙如蝴蝶般轻盈,不见速度有多快,只见靠近他一丈内的山匪无一例外,如镰刀划过的稻草,落下一地残骸。
十余人转眼碎了一地。谁也没看清涂云生是怎么出手的,他挥舞的双手上似乎有两把无形的利刃,所过之处无物不斩。
隐藏在暗中的山匪再也不敢出手,甚至大气都不敢出,僵硬得犹如顽石,期望不要被涂云生有所察觉。
涂云生没有理会暗中的人,杀完一批人后,身上居然没有沾半滴血红,他身姿挺拔,从容不迫的向山坳步步靠近。
他走得慢,却给暗中的人一种无形压力,并且压力还在不断增强,有些人甚至感到了窒息,就此晕厥。
“此人修为至少到开觉六重,我寨中兄弟无一人是对手,可惜你爹不在,否则若是我两联手,倒是能和他打一打。”老五远远看着逼近的涂云生,脸色有些阴沉。
“那现在如何是好?至少还需要半个时辰才能全部撤离。”先回来一步的赵安宁内心很是不安。
“实在不行,舍弃部分财物吧。”老五无奈道。
赵安宁虽然不舍,但他与他爹赵永宕一样,都是觉得命才是最重要的!
两人商讨一番,老五留下准备阻挡涂云生,赵安宁前去吩咐还在寨中收拾的弟兄舍弃所有财物。
“不要了,什么都不要了,把兽背上的货物全卸了,快走……”
赵安宁的命令是为大家好,可他没料到事态居然暴走了!
有不少寨中的弟兄以为敌人已经到了寨外,吓得扔了东西就跑。可更多的是有人偷偷私藏,并趁人不不注意从小路离开了!
一个两个还不显突兀,但人一多,山寨附近全乱了!
赵安宁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局面,匆忙冲到寨前找老五帮忙。
老五正在安排人布置好陷阱,闻讯只是冷笑道:“放心,我知道会是这样的结果。”
“那五叔为何还让我叫他们舍弃财物逃跑?”赵安宁满脸费解。
老五道:“他们不跑,如何把敌方引散!让他们跑吧,最好能把所有剑卫都引走,你也给我赶快逃山里,不要跟大队一同走,也不要施展轻功。”
老五很清楚对方不会蠢到分辨不出谁是高手,但如果不施展轻功,如此混乱局面,赵安宁是很有机会逃生的。
但涂云生他必须要挡下,给身后弟兄争取更多的撤退时间。
涂云生刚走到密林外围,前方突然烧起熊熊火焰,截断了他的路。
此时刮的是东风,风往西走,山匪用火攻明显是自取灭亡。
可问题是山匪已经跑的差不多了,山寨已空,山匪主力也已经上了西山,短时间火烧不过去,而涂云生若执意要追,只能跟着火一同前进。
涂云生却依旧是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
脚尖一踏冲入火海,周身如有一层无形气罩,熊熊火焰居然连他衣角都无法烧着。
可未等涂云生脚尖落地,嗖嗖嗖的箭矢宛如雨点般冲天而降,随着他双手一舞,箭矢便在他四周炸裂开来。
涂云生双臂一举,双掌从袖中探出的刹那间,一股雄厚的气浪便将前方箭矢全部震飞,紧接着他一个箭步冲入密林,刹时间,又是一片刀光剑影!
在山匪的惨叫声中,老五一直不露面,他其实距离涂云生很近,但越近他越能真切的感受到他跟对方的差距!
他乃开觉五重巅峰,距离六觉仅仅半步之遥。
而涂云生,远观六觉,这近看跟个归真强者似的,简直不是人所能敌!
但他知道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