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你怎么看?”
“圣人真乃千古第一圣君,我佩服的五体投地。”
“呵呵……父亲确实圣明,能成为他的儿子是我最大的荣幸。但这也是压力,京中不比辽东局势更加复杂,我们必须要慎重慎重再慎重。”
“是啊,在辽东我就常常感到力有未逮,这次回到京中也不不知道能不能撑得住。”
“呵呵……怕了?这可不像是你的性格啊。”
“性格不代表能力,也不怕您笑话,昨天听师父说完我一晚上没睡好。现在想想更加佩服师父,十岁就孤身踏入京中创下如此局面,真不知道当年他是如何坚持下来的。”
李承乾脑海里也不禁浮现出最初见到岳山时的情节,也叹道:“是啊,比起父亲和老师我们还差得远啊。”
“算了,不说这些事情了。你准备一下,等会陪我一起去见老师。回京之后我还没去拜访他,估计这会儿心里正骂我呢。”
……
时间一天天过去,离大朝会也越来越近,而朝廷也果然在年底的时候接连宣布了好几个重大决定。
先是太史局的太史令李淳风宣布,他利用全新的计算方式测定出了更准确的历法。
确定每年的准确日期为三百六十五天和三百六十六天,每年的误差精确到了二十分钟以内。
这个消息放在以前必然会轰动天下,毕竟在古人的思想里历法直接关系到国家兴衰,可不能随便动。
但朝廷这几年的变化实在太大了,李世民连纪元方式都改了,谁还在乎历法啊。
大家更关心的反而是这种新式计算方式准不准确,毕竟每年只误差不到二十分钟,实在太难办到了。
李淳风办事是个稳妥的人,写了一本历法书,详细的介绍了他如何利用太阳测算历法的。
当然了,他并没有把八大行星图公布出来,只是讲解了基于这幅图总结出来的观测方法。
属于授人以鱼,短时间内别人也只能按照他的方法去测算历法。
这本历法书被呈送到李世民面前,他看过之后自然非常高兴,亲自取了个名字叫:太始历。
并且宣布大朝会的时候他会把此事通报上天和宗庙,明年该用太始历。
太史局的人无疑是最高兴的,在他们这些人手上完成了历法改制,这是一种荣耀,很大概率名垂史册啊。
然后全体总动员为明年的历法改制做准备。
第二件事情和最近抄的最厉害的古学派和新学派有关。
鉴于双方一个坚持殷商礼仪,一个坚持周朝礼仪,争吵不休致使国朝礼仪混乱,不利于国家稳定和百姓安宁。
朝廷决定,暂时推广《大唐礼仪》,一切生活仪式标准皆按照《大唐礼仪》为标准。
等你们新学派和古学派争出个一二三来在决定用周礼还是殷商礼仪。
表面看这是一个不偏不向的决定,然而只要不傻都知道这是在拿儒家开刀。
且不说《大唐礼仪》本身就是儒家核心代表人物孔颖达带头编撰的,代表的是新学派的观点。
就说现在推行的是周礼,突然说废掉不用了,对古学派来说就是最大的打击。
新学派一边偷着乐,一边继续拉着古学派争论殷商礼仪和周礼谁更正确,更符合先贤的思想。
古学派则如丧考妣,知道自己不知不觉上了新学的大当,在打团的时候被人家一波把家给偷了。
哪还有心思继续争吵,纷纷上书请愿要求恢复《仪礼》,否则必将导致天下大乱。
甚至有极端的读书人自杀明智,李世民听说后下令厚葬,然后继续推行《大唐礼仪》。
古学派还是不甘心,四处奔走游说权贵阶层,希望他们一起上书恢复《仪礼》。别说,还真有不少人被说动了。
毕竟《仪礼》说白了就是士人之礼、权贵之礼,受益最大的还是他们这些权贵阶层。
然而他们刚刚表露出联合起来的迹象,朝廷就放出了风声,第一批封赏名单已经确认,就等着大朝会宣布了。
而且第二批封赏名单已经开始拟定,这一批封赏的主要是功勋权贵。
这些所有权贵顿时就偃旗息鼓了,和封国比起来《仪礼》算个什么玩意儿,不值一提。
《大唐仪礼》就这样稀里糊涂的通过了。
不要觉得一本规定礼仪方面的书没什么用处,要知道古代律法是人治大于法治的。
律法的制定和执行也是以礼法为标准的,也就是说礼是大于法的。
在案件的审判过程中,《大唐仪礼》的法律效力是要高过大唐律的。
在这种情况下,不用几年大家就只知道有《大唐仪礼》而不知道《仪礼》这本书。
古学派直接被废了一半。
紧接着新学派又提出抛弃了一个论调,抛开九经重新核定儒家经典为四书五经。
也就是《大学》、《中庸》、《孟子》、《论语》和《诗》《书》《礼》《易》《春秋》。
并且这九本书的注释全是以新学注释版为标准。
比如《论语》的注释版是岳山的《论语正义》,《易》的注释版是以王绩的《易经注》为标准。
《孟子》就不用提了,孟家家主孟曜就是新学核心人物之一。
还有《大学》,也是以岳山的注释版为标准。更何况他还基于这本书写了一片巨着《教育》,就算古学派也不敢否认这部书的优秀。
甚至有新学派的人提议把把《教育》这本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