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婉回府后,简单和沈夫人说了两句结果,只叫沈夫人放心就是。
沈夫人听得女儿自信满满的话,心下也是放下不少。
果然自那日之后,皇后娘娘竟然真的没有再去找过沈夫人。
沈夫人不知道的是,皇后的改变,源于她似乎是听到了些风声。
毕竟若要给五皇子定亲,皇帝没有不跟皇后商量的道理。
于是皇后便这样得知了玉山公主先前便有意将庆成郡主许配给五皇子,这次更是为了给皇帝一个台阶下,愣是第二次来开口求皇帝赐婚。
如此这般的作为,如何不让当下心急如焚的皇后娘娘感激不已呢?
可想而知,她面上虽然没点破皇帝的打算,大肆宣扬出来,这私下里,皇后娘娘往玉山公主府送东西可勤着了。
除此之外,皇后还时常让庆成郡主进宫陪她说话喝茶。
外人看来,只是皇后娘娘近日与玉山公主府走得近罢了,可只有为数不多的几个当事人才知道,这可是皇后娘娘无比满意这个未来五皇子妃的表现。
作为皇子妃,不仅要有母族势力相称,有朝一日能助皇子顺利夺嫡登基,更是要有时时为皇子排忧解难的一颗心。
而正是玉山公主这恰到好处的一份求情,才有皇帝日后借着赐婚的理由,放五皇子出来的可能。
五皇子禁足也就罢了,这手上的活计都撤了,与皇子而言可是巨大的打击。
不涉朝政,不攒功绩,往后即便要夺嫡,手头能拿出的东西也没有啊。
要知道皇后为此都急得求到沈夫人头上去了。
皇后此举,本就已经为难了沈夫人,而如今这救命稻草一出现,皇后娘娘便如墙头草般倒了过去,若是沈夫人得知此事,不知会是如何感受。
沈清婉听着春兰跟自己嚼的闲话,说是青石阁那边的消息来,最近皇后娘娘和玉山公主府甚是亲密,三不五时送些阿胶燕窝的去,还常常要庆成郡主入宫作伴。
听到这儿,沈清婉嘴角一勾,心道一箭三雕还不够,第四只鸟都到位了。
“走,”沈清婉站起身来,拍了拍裙边,“我们去玉德苑与母亲说说话。”
春兰见沈清婉的样子,大约猜到了她要去玉德苑说些什么,随即抿了抿唇,欲言又止。
“怎么了?”沈清婉见她犹豫的样子,不禁好奇问道,“有话就说。”
“小姐,”春兰想了想,还是回答道,“您此去玉德苑,可是要将此事告诉夫人?”
春兰说得委婉,其实她心里再清楚不过沈清婉要做什么,只怕不仅仅是将此事告诉沈夫人那么简单。
沈清婉得知皇后之举,私下里没少跟春兰咬牙切齿。
虽然春兰也觉得皇后此举不地道,但毕竟是为了自己儿子,只是求情说个好话,也不算是罪大恶极。
如今一日日这消息传进来,沈清婉听在耳里,喜上眉梢,显然是盼着皇后如此这般的作为,好去沈夫人那儿挑拨离间二人的情谊。
“怎么了?”沈清婉见春兰的样子不对,便收起了笑颜,拉过她坐下坐下耐心问道。
春兰咬了咬唇,还是鼓起勇气道:“小姐,您许是不记得从前的事儿了,春兰却是记得。”
沈清婉看着春兰,没有打断她的话。
“夫人与皇后娘娘当真是从小的交情,听说最早,夫人本是要许给皇后娘娘母家的亲哥哥……”
说到这儿,春兰顿时噎住了话头,毕竟是皇家和自己主子的往事,自己这样背地里议论,已经是僭越得不行。
思及此,春兰岔开了话头:“总之,夫人当真是和皇后娘娘要好得很,奴婢从未见过第二个与夫人这般交好的密友,小姐您若是……告知了夫人此事,夫人只怕是要伤心了……”
听到这里,沈清婉总算明白了春兰在支吾些什么。
春兰应该是知道自己此去玉德苑会是个什么目的,这才鼓起勇气出言相劝。
即便春兰此刻没有拎清轻重,沈清婉还是感念于她的忠诚。
“春兰,”沈清婉和颜悦色地唤了春兰了一声,语气中显然是没有不悦,“你可记得当时我得知爹娘要将我许配给五皇子时,我让你替我配药,好在除夕宴上犯病吗?”
春兰自然是记得,只是不知沈清婉此刻提起这事儿是何用意,只得困惑地点了点头。
“那时你与夏竹也是竭力劝我,如此自损之事,万不可为之,你还记得,我是如何回答你的吗?”
春兰茫然地想了想,登时想明白了沈清婉的意思。
沈清婉见她面色有异,心知她是懂了,便轻声开口说道:“皇后娘娘统领六宫多年,如今心中只有皇权帝位,早已不是当年那个心中记挂着年少情谊的女子了,母亲许还能顾着年少之情,而犹豫是否值得为此去做些违心之事,皇后娘娘呢?她可是以此为筹码来为难母亲,而为的却是自己的私心。你可明白这其中的区别?”
春兰垂首点了点头,她又如何不懂呢?只是皇后娘娘与夫人……
“那你说,这样的好友,可还有留恋的意义吗?”沈清婉慢慢引导着,希望春兰能自己想通这事。
春兰低着头不说话了。
沈清婉叹了一口气道:“若当真是个值得深交的人,我自然不会干涉母亲,只是皇后此人……往后朝局愈加险峻起来,只怕母亲会为之掣肘,届时夹在父亲与皇后之间,更是麻烦了。”
“会吗?”春兰猛地抬起来头,看着沈